本宗醉了。
甚至還偷偷將那女子的手臂往上扶了扶,將自己藏在女子身下,弄了一個擋箭牌。
老鴇看著張放的小動作,氣得牙癢癢。
這混賬!
“四娘,怎麼回事?今日興之所至來你這酒樓喝喝酒,怎麼突然就變了天?”
一人懶洋洋問道。
張放耳朵微動,聽這話,怕是老相識了。
“一些小小意外罷了。”被稱作四孃的老鴇陪著笑。
“這看著可不像是意外!”那粗曠男子站起身來,手裡已然多了一把大刀,“早聽聞有一些女修士隱於此,今日一看,果然是真的。”
“這位客官何必刀劍相向?”四娘道:“我這杏園春只求財,不問他事。今日不過是出了一點小岔子而已。”
“可不敢跟你們快活!”他冷眼諷刺。
四娘再次惡狠狠看了張放一眼。
原本大家來此宏城各有各的目的,我藏著,你不拆穿,大家相安無事。
如今竟被這個小小的練氣修士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鬧到現在,該如何收場?
正金鐵硝煙味正濃之際,便聞一道沁人心脾的幽香,一紅衣女子從內閣之中走出,戴著面紗,聲音清脆婉轉如鈴。
“客官們來此為的是快活,為何偏生要鬧得不快活呢?”
眾人微微一驚,似是對眼前女子略有畏懼,便連那最是不饒人的粗曠漢子面色都稍稍凝重下來。
說罷這女子端起一杯酒,“小女子乾了這杯酒,就當是給諸位道友賠罪了。”
一杯酒飲盡,她又道:“小女子等只為求存,並無害人之心,還請諸位道友莫要為難。”
“既然有紅月仙子這句話,那我等也不好多說什麼。”
有了一人開口,其他人便連聲附和。
紅衣女子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不打擾諸位的雅興了。”
說罷她一拂紅袖,原本倒在地上的凡人悠悠轉醒。
“我這是怎麼了?”
“頭好痛,怎麼就喝醉了?”
“我等真是酒量不佳,叫兄臺看笑話了。”
“……”
那幾個修士便也隨之坐下,沒入人群之中,只是比起先前,面色複雜得厲害。
總算是收了這個場。
四娘傳音與那紅衣女子說了兩句之後,心中怒氣勃發。
好膽的練氣修士,壞了我等的佈劃也就罷了,竟然還牽扯出了紅月仙子,今日定然是饒你不得!
可仔細一看,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混賬!
“我怎麼醉了……誒?那人呢?!我問出他底細了麼?怎麼記不得……”
……
在內閣閨房之中,紅衣女子站在窗邊,微微透開一絲窗戶縫,從縫中只看著一個年輕修士嘿嘿笑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