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的風拂過,九月的氣息依舊炙熱,還參雜了幾分悶熱。
姜衍給坐在他對面的秦淵遞了瓶礦泉水,這才解開袖口坐下,溫聲詢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秦淵看著面前的眉眼溫和的少年,雖然長開了一些,但依舊透著幾分青澀,但長相無疑是出彩的。
那雙眼睛靜靜地看過來,沒有怨恨,也沒有嘲弄,平靜得像一個長輩。
他抓起礦泉水擰開灌了一口,清甜的水劃過喉嚨,帶走燥熱。
“這件事我不知道該找誰,但是我想來問問你。”
開頭很艱難,但是既然開了頭,就沒那麼困難了。
秦淵啞著嗓子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哥把我爸架空了,我爸現在讓我頂他的位置,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我很崇拜我哥哥,我承認,我很多地方都有學我哥哥,但是我從沒想過會有今天的結果。”
他每一句話都在訴說自己的痛苦,父親的逼迫,還有哥哥的照顧,他崇拜哥哥,希望自己能像哥哥一樣優秀,但是父親讓他下手的時候,他真的下不去手……
姜衍認真聽著他說話,時不時地點頭並給出一些回應。
彷彿兩個人是很要好的朋友一樣。
直到秦淵眼尾泛紅,有要哭的架勢,姜衍才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帕子遞了上去:“別難過了,你來找我,是想要我幫你什麼呢?”
秦淵抬頭,被折磨已久的人有種自暴自棄的意思,他苦笑一聲:“我哥死了。”
姜衍眸色微動。
死了?秦家大少爺不是在那片深山老林嗎?按照時間來說,估計這會兒正跟被他們救出來的僱傭兵打架呢。
看來秦家大少是想先除外憂,再平內患,讓秦家這邊認為他死了,等處理好老二那群人之後,再回來。
資訊差就該在這種時候利用的。
“節哀順變。”姜衍只說了這麼一句。
秦淵看著他,忍不住道:“姜衍,姜家的產業,秦家也還了,現在我哥也死了,我們之間的恩怨,是不是可以一筆勾銷了?”
姜衍看著他笑了一下:“往事隨風而去吧,老祖宗教過我,不要仇恨,要學會放下。”
“秦淵,我們之間沒有仇恨,秦家最近沒有對我做什麼,我很高興,也很感謝,我現在的想法只是經營好姜家的產業。”他平靜開口。
就像是踩在懸崖邊的人一樣,姜衍的和解,將秦淵拽離崩潰的邊緣。
於是他再度開口:“對,我們沒有隔閡跟恩怨。”
“我聽我爸的,殺了我哥,就跟你弄死老祖宗一樣。”秦淵每句話都在姜衍的底線上踩踏,而他卻渾然不知,還將自己跟姜衍歸類為一類人。
“我想跟你合作。”秦淵終於說出了這次找他的目的,“蘇家跟阮家想蠶食秦家的產業,我要跟你合作。”
突然來找姜衍,看起來確實是一個非常冒險且離譜的行為。
單單就秦家毀了姜家這一說,就很難合作下去。
但是姜衍是除了七大家族以外,唯一一個擁有的產業足夠同他們匹敵的人。
而且跟姜衍合作,背後那是四大侍者啊!
與其跟姜衍一直對著,倒不如趁現在秦家勢力洗牌,然後跟姜衍合作,用他大哥的去世,來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