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柳家垛的時候,村裡那群人看安暖暖可以說是直勾勾的,得虧那一群圍著的壯漢都不是吃素的。
“小天……小天師,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我那孩子是無辜的,您看……您看是不是可以把他先給救出來。”
莫午我這裡面唯一一個,看著安暖暖眼神還算正常的。
安暖暖摸了摸他的頭,註定要妻離子散,刑傷短命的命格,就算把他小兒子救回來,也註定要被人奪了去。
“叔叔——”她暖暖的叫著,揮手示意著他把頭壓的更低點,安暖暖這才趴在他的耳邊,將自己想說的滿肚子話都告訴了他。
“你的命數就是這樣,不是暖暖出手就能改變的,現在是小哥哥,後面就是大哥哥。叔叔,如果你真的想要救他們,落髮出家才是你人生中最好的選擇。”
安暖暖一席話,讓莫午感激涕零,經歷過這麼多他也終於明白,利益面前有些東西原來可以比利益更重要。
從柳家垛離開後,小糰子一行人又踏上了前往第一樓的腳步。
“哎!大師兄,你說我家小掌門這麼厲害,為什麼沒人找她相面辭字呢?”
一路上看著小奶團對那顆血珍珠發呆,孫吉清就對安暖暖的一些事是越來越好奇。
打從她來到玉清觀,到帶著他們舉家出門,他見識過許多他以前都沒有見過的人還有事,可這一切在安暖暖的主持下,都慢慢走上正途。
他佩服自家的小掌門,也為她小小年紀就要經歷這些腥風血雨而心疼。
要是找個輕鬆的事情,只是支個板凳坐在城門口,或許對於安暖暖這個年紀才是最好的安排。
小糰子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奶奶的回頭看了眼。
暖心的微笑讓孫吉清瞬間臉頰一紅,怯生生的把頭又給垂下去了。
“呵!老五看來又有人想要和我們搶奶糰子了。”
李利略帶微酸的話語讓雲白夙瞬間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他招手喚來一旁的黑剎,耳語幾句黑剎立馬轉身朝著另一面跑去了。
“哎呦!我的兒啊,你爹你奶奶都不管你,你要我這個做孃的可怎麼辦啊。”
途徑一片空地,一個全身包裹著粗布麻衣的女人,在那裡大喊大叫。
一個年紀稍小的男孩從背後抱來幾個幡,剛準備要插上去,卻被女人一手搶過,連話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臭小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他什麼親弟弟啊,能給他哭幾嗓子上炷香,已經是我這個後孃對他仁至義盡的了。”
布幡被女人扔在地上狠狠碾壓,男孩連口都沒開,兩行清淚已經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阿孃,哥哥死了那麼多年,我們才來看他一次。要不……要不我們把哥哥的墳遷回家吧,畢竟……畢竟如果回了家,那哥哥……哥哥就不會成為孤魂野鬼了啊。”
女人厭惡的朝著山墳淬了口唾沫後,將頭上的麻布也給摔到了地上。
“什麼鬼不鬼的,哼!要不是這個臭小子大晚上擾人清夢,你覺得我會有這個閒工夫,不遠那麼萬里,跑到這裡來給他哭墳?”
女人說著說著,朝著墳墓更是厭惡的瞪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