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村長爺爺明明說,這個是村病,是我們村子裡的人都有。”
趙三言之鑿鑿的模樣,絲毫不給安暖暖任何反駁的機會。
牽起趙昱的手,他反覆對比著,這些年他混跡安陵也曾經遇到過幾個留下跑出來的村民,上次街上的小女孩,其實他也看見了,只不過因為沒有錢,他卻也只能待在角落裡,默默看著。
趙昱甩開他的手掌,臉色滿是凝重,“難得我不得,就不是這個村裡出來的嗎?”
其實芷鶴當年也得過,只不過她在尋歡閣,老鴇知道後第一時間給她弄來藥膏擦過,所以她的病相對來說輕了些。
反倒是趙昱,從小到大都沒有聽說過他得這個病。
“那是!連芷鶴姐都有,你怎麼可能沒有?”
趙昱有些犯了難,看向一旁的安暖暖,眼神中滿是深重。
“正常的,如果這個人打小就和你們村子沒關係,自然影響也不會特別大!”
孫吉清一句像是不走心的總結,卻傷了趙昱的心,他瞪了他一眼表情特別威嚴。
那意思不就是說,他趙昱根本不是留下的人,卻也更不是他死去父母的親生骨肉?
“阿昱哥哥,你別聽阿清哥哥的,一切事情都有意外,保不齊一定要有必然的呀!”還是安暖暖會說話,一句話就解決了趙昱所有的疑問。
趙三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心底既是羨慕,卻也是嫉妒。
如果他能夠也是這裡的一員,會不會日子就比外面要好過的多?
“你說你也是芷鶴姐帶來的?不可能,當時她從村子裡逃出來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見過你。”
“那……那是因為,我是在路上才知道,她……她也是留下的。”
趙三結結巴巴的說出事情的經過。
也就在芷鶴帶著趙昱從村子裡跑出來的時候,村子裡還有很多人也從那裡逃了出來。
為了一家老小的死活,他們不得不離開這個常年乾旱,沒有米糧的村子。
趙三跟著一家人從村子裡逃了出來,一路上見識過很多村民因為不夠吃喝,都死在路上。
他們遇到了芷鶴,芷鶴把她身上唯一的首飾,也就是一根木釵給當了,也就是這次這麼一當,趙三徹底和芷鶴聯絡在了一起。
“芷鶴姐不敢把我帶在身邊,只讓我默默混進流民跟著她,她怕又帶你還帶我,被人牙子發現,畢竟我們幾個都是沒吃沒穿的,反倒是你比我們打扮的還利落些。”
“你騙人,我……我根本沒有看見芷鶴姐去找過你。”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她頭上的髮簪沒有了呢?”
趙昱陷入了沉思,趙三的一句話喚醒他好多回憶。
那次從留下跑到安陵,他真的可謂是九死一生,不過好在芷鶴的照料,不然他恐怕早就死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