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捕頭大人,小的……小的只是……”
“大人,我家老頭子只是怕已經鐵板上釘釘的事還要麻煩你們不好,畢竟這一切都是我那不省心的兒媳婦做下的,您放心,我們老兩口已經給她捐了個豬籠,估摸現在應該已經沉到湖底下去了吧。”
在有些村落,浸豬籠作為一種私刑卻還是存在的。
朝廷為了統一管理,派遣各地官吏大面積宣傳大徽律法,可村長作為村子中最大的執權者,他的權利還是大過當地的父母官。
“呵!蘭村長,當年您信誓旦旦的在楊大人面前表示,一定會聽朝廷的,聽楊大人的,如今楊大人也好、朝廷也罷都沒讓你濫用私刑,你這麼做就不怕觸犯王法嗎?”
蘭家人也沒有想到莫柳黑會突然放這樣的狠話,他們面色鐵青,不知所措。還是蘭家大兒子也就是蘭硯的哥哥——蘭止說出來了實情。
原來以前蘭家人也沒有那麼討厭姚姬,他們希望姚姬能夠和蘭硯好好過日子。
蘭硯以前也是一個秀才,飽讀詩書。可自從他爹當了村長,他這脾性就徹底變了。
“我爹本希望姚姑娘進門能綁著勸著些我弟,唉!哪知道她竟也常做些不守婦道的事情,莫捕頭您可知道,就我那內人看見她私會男人,就不止一次。”
蘭止一邊說著,一邊好不氣憤。
村裡人都知道姚姬過門前有男人,可卻約定俗成般誰都不說。蘭家本也想著姚姬畢竟是本地人,再加上知書達禮給蘭硯做個妻室也不錯,可過了門三個月姚姬都不讓蘭硯近她的身,尋死覓活也就算了,有時候藏個匕首下個毒,蘭硯好不容易想要收到心,也被這房媳婦給敗的差不多了。
蘭止直搖頭,“你們別看我那弟妹一派柔弱的樣子,她尋死覓活的模樣,卻比一般市井村婦還要狠上幾千倍。”
月黑風高衣衫不整的吊在村頭的槐樹上,數九寒天赤身裸體的臥在九尺寒冰之處……
一開始蘭家人也只覺得是姚姬嫁給蘭硯後精神壓力太大,也試過給她請了很多大夫郎中,可看了好幾個她這病卻都不得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從蘭止話裡,莫柳黑才算弄清楚一切,原來這蘭家蘭硯痴傻需要孩童心肺下藥是真,可這姚姬瘋癲也不假。
蘭老漢揮手喚出兩個嚇得躲的瑟瑟發抖的孩子,雙兒特立獨行的裝扮,以及手腕上那條殷紅的紗布,安暖暖瞬間皺起了眉頭。
“蘭爺爺,蘭奶奶,你們不是準備把這個小姐姐作為藥引給那位瘋癲叔叔作藥引嗎?”
蘭止看看她點點頭,“不錯,幾日前我爹是得了一個偏方,說是吃了小孩心肺我弟弟就可以好了。”
“所以你們就相信了?”
蘭止點了點頭後,看著蘭老漢嘆了口氣,“是的!畢竟我娘不喜歡雙兒這個大家都知道,用她救蘭硯,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那既然如此,你們又為什麼不直接下手,還要給她過命呢?”
蘭止搖搖頭,“話是這麼說,可畢竟虎毒不食子,雙人再怎麼說也是我蘭家的人,所以最後我爹和我娘一合計,把雙兒的命數都過到家裡養的雞身上,再用那隻雞代替雙兒,給我弟弟當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