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聲不就得了。”郭起把右手窩在嘴邊,壓低嗓門,“老秦,嘶不嘶,老秦。”終於見到秦川注意到自己,忙揮著手,“老秦,快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聽見郭起在叫自己,秦川妘雨織互看了一會兒,然後一起走了過去。
“幹嘛?”秦川看著郭起和韓燁,“神神秘秘的,幹嘛呢?”
郭起指著一段光滑的石壁,“這上面有字。”
“字?”秦川這才蹲下來,用手電筒照著黑漆漆的石壁。上面的確有字,字型不大,似乎墓主人並不願意有太多人發現它。秦川往前湊了湊,舉著手中的手電筒照著,口中默唸著:“皇八子劉端封為膠西王……”
“如何?”妘雨織問秦川,“都寫了什麼?”
“是啊,都寫了什麼?”蕭啟宣突然出現在妘雨織的身後。他看著蹲在郭起和韓燁中間的秦川,“有沒有說是誰的墓?”
秦川他們四個人,都被蕭啟宣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心裡咯噔一下。
秦川捂著自己的胸口站起來,“蕭老闆,麻煩你有事出個聲好嗎?你這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蕭啟宣:“你們又不做虧心事,怕什麼?”
秦川對蕭啟宣翻了個白眼,走到離石壁稍遠的地方,對蕭啟宣說:“墓主可能是西漢時期,劉景帝的第八個兒子劉端的墓,也就是膠王墓。”
郭起:“這個膠西王挺會找地兒,瞧瞧這墓修的。”
秦川:“史料記載,劉端為人殘暴兇狠,又患陽痿病。被他設詭計害死的大官員不計其數。”
小唐眨著眼睛,“那就是說這墓中,還有兇險萬分的東西再等著咱們?”
蕭啟宣:“我們已經走到了這裡,縱使前面再兇險,我們也只能前行。”
秦川點點頭,“我想這也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地方。”蕭啟宣看著秦川,“你父親有你這樣的兒子,死了也值。”
“我不喜歡你說話的口氣。”秦川板著個臉回懟蕭啟宣,然後看向巖洞後方,“我去後面看看,你們慢慢看。”沒走出幾步,看見宇文拓輕指著朱楠的肩膀,似乎在問他什麼。
“阿楠。”宇文拓問朱楠,“你看什麼發呆?阿楠。”
朱楠猛地回過神來,“沒事。”說完走到別處看青銅人像。看著看著,他輕甩著頭,用手揉捏著鼻樑兩側的睛明穴,扭著脖子繼續檢視青銅人像。
秦川與宇文拓恰巧迎面碰到,秦川問宇文拓,“朱楠他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宇文拓先是瞅著秦川,然後才說道:“剛問過他,他說沒事。”
“沒事就好。”秦川便走向別處。跟在秦川身後的妘雨織和郭起,分別與宇文拓擦肩而過,他們的眼神都不削交集。
宇文拓走到蕭啟宣身邊,問道:“蕭兄剛剛在看什麼呢?”
蕭啟宣指著石壁,“那裡有個類似於墓誌銘的篆刻,上面記載著劉景帝第八個兒子,劉端的生平事蹟。也就是說,這兒很可能是膠西王墓。”
宇文拓:“就是史傳為人殘暴不仁,又有陽痿的劉瘋子?”
蕭啟宣點點頭,“我想是他沒錯。”
宇文拓看著壯觀的青銅兵馬,“一個小小的膠西王,竟有如此巨大規格的墓制,看來又是一個死後還想當皇帝的人。”
“身在帝王之家,說不想當皇帝,那都是騙人的。”蕭啟宣看向秦川,“那小子還一直以為陳默九活著。我過去瞧瞧,一會兒我們再碰頭。”說著,蕭啟宣朝秦川所在的第二排長條方塊中間位置走去。
“可惜我們的手機都掉大海里了。”秦川輕嘆著氣,“這麼宏偉的製做,不留下影像就太可惜了。”秦川指著一個青銅人像,說道:“惟妙惟肖,在中國的文物史上可是頭一回。”
“老秦。”郭起也跟著看向那個青銅人像,“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像你智宇哥了?馬上可以用痴迷來形容你。”
秦川笑了笑。
“我和你的爸爸是最好的朋友。”蕭啟宣踱步走向秦川他們,看見秦川轉身看向自己,他更有信心地說道:“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想我會看著你一直長大。”
秦川向蕭啟宣甩了個白眼,“可是那個變故卻是你一手造成的。”
“孩子,你這樣說對我很不公平。”蕭啟宣微張開雙手,說道:“當時下墓,可都是自願的。做為一個考古者,他在下墓前就應該知道可能會出現的一切危險。你不能把事情都怪在我一個人身上。”
秦川回懟道:“你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可是你忘了,在危機四伏的墓下,團隊合作是取勝的關鍵。如果有一個蛀蟲存在,將會毀掉所有事情,甚至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