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起瞅著高高的白燭,犯起了難,“可是那麼高,夠不著。”
“我們是做不到,但是有人一定可以夠得到。”說完,秦川就要往回走。
郭起一把拉住秦川,“哥們兒,方向反了,該往這邊走。”
“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剛才你也聽到那人的慘叫聲,所以我……”秦川指著柱樑上的白燭,又開始往前走,“得回去。”
“打住打住。”郭起加大了拽秦川的力道,“就你這身手,還敢再闖銅人巷?”
“我是去教他們怎麼對付這些青銅人,不是硬闖。”
“你預備怎麼闖?”郭起見秦川沒在搭理自己,而是細看著前面的每一處。郭起振動手中的工兵鏟,說道:“為了哥們兒,我跟你拼了。”秦川本來要張嘴喊話的,聽郭起說要和自己拼了,於是扭頭瞅著郭起。郭起忙指著青銅老者糾正道:“不是你,是它們。”
秦川嚥了口唾沫,大聲喊道:“滅柱樑上的燭火可制服青銅雕像。”秦川一遍接著一遍地喊著,喊著喊著,左手掌護到了嘴邊。
“牛犢子,扇滅大木頭上的燭火。”郭起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捏著嗓子兩側,用力的喊著:“牛犢子,扇他孃的木頭上的火……”
一串串高低不一的聲音傳進老闆他們的耳朵裡。起先他們忙於對付一波波圍攻的持刀老者們,把遠處的聲音忽略了。直到郭起的大嗓門出來,他們才聽見有人在跟他們說話。只是因為太多的阻隔,他們不是每個字都聽的清楚。
“他孃的,老子在這裡拼命,那兩小子竟然還罵我們。”老闆的一個手下火道。
精明的老闆可不會斷章取義,他讓阿四一起聽聽喊得都是什麼。
阿四一腳踹開一個撲上來的老者,衝到下一個柱樑邊,老闆緊緊跟在阿四的身後。阿四側耳傾聽郭起又一遍的喊聲,然後按住老闆的肩膀,躲過一個老者刺來的刀子。阿四說道:“好像讓我們滅什麼火。”
喊了許久的秦川和郭起停了下來,郭起說:“那般孫子,耳朵可能不好使。”
秦川嘆了口氣,說道:“我去引開那些老黃人,你衝前面一點再試試。”
“哥們兒。”郭起如此一叫,秦川的雙腳稍作了停頓,郭起掄起工兵鏟衝到明暗線對邊,一頓亂揮,然後邁了過去,“別愣著,快衝。”
緊要關頭,由不得秦川發洩感動,他找到青銅老者最少的地方,衝過明暗線。
在房舍的另一頭,老闆還在思索,“這裡只有燭火,青銅像頭頂的火根本滅不掉,那……”一個從後面攻來的老者,用刀子戳老闆的後心髒位置。阿四迅速移到老闆左側,用瑞士軍刀刀面擋住戳來的刀尖,老闆順勢彎腰半蹲在地上。
老闆右側的持刀老者直接飛撲過來,阿四單手將老闆推到圓木柱樑之下。那飛撲而來的老者撲空趴在地上,手中的刀尖刺穿老闆的褲腳。褲腳死死地被扣在地上,老闆想收腿,可是拉不動。他抱住圓木柱樑,仰頭拼命拉拽自己的褲腳,嗞啦一下褲腳被刀尖割裂,老闆趁此也脫險。
老闆仰頭掙脫時,兩支白燭晃悠在他的眼裡,脫險後的他忽然想明白秦川和郭起要跟他們說什麼。跟著他便脫口喊道:“把圓木上的燭火滅了,快,滅圓木上的白燭。”
聽到命令的手下們,不再一個勁兒地往房舍深處拼殺,而是瞄準最近的圓木柱樑,一邊抵擋一邊往那裡靠。他們有的跳起,用手裡的武器去掀翻白燭。有的拽下金色條簾去抽打白燭。也有兩者配合,託舉或是踩彎曲的膝蓋跳躍著去滅白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