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雨織帶著好奇心上了閣樓,閣樓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間衣櫃,一個床頭櫃,貼牆位置還有一個大書架。妘雨織把白狐放出來,仰頭看著閣樓的天窗,“太好了,晚上不用出去也能看到星星了。”
高檔小區的一棟別墅裡,蕭啟宣戴著一副近視眼鏡,坐在自家別緻的客廳裡。他手裡拿著秦川的記者證,正在給某人打著電話,“嗯,我知道了。另外你認識一個叫秦川的記者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神秘的女人的聲音,“秦川?他就是李智宇的表弟。”
“記者證是在樹林裡撿到的,這個叫秦川的記者一定去過那個墓。”
“這怎麼可能?不是說我們派去的人只有一個活口回來,而且到現在還有些神智不清……”
“記者證是在那個活口口袋裡找到的,至於那個記者一定是知道些什麼。想辦法去調查一下,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我明白了。”
蕭啟宣掛掉電話後,看著手中的記者證,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清晨,陽光灑滿了窗格,清脆的鳥叫聲叫醒了妘雨織。她倚在床邊看著天邊的朝霞,和李恆過去的種種浮現在眼前。
時空在意念裡似滴水穿石般堅毅,再時空裡又轉為飄渺的塵埃散落。
長安城外的密林之中,妘雨織看著李恆的手被綁著,一步一步走向蕭承剛的陣營。她的爹孃也慢慢地朝燕飛這邊走來,李恆時刻留意著妘澤賢夫婦的走向。在確定他們走到安全位置之後,李恆崩斷手上的繩索,快速拔出藏在身上的短刀,飛身刺向蕭承剛。眼看著就要擒住蕭承剛了,半路卻殺出個王平。李恆與王平周旋著,功夫不分上下。
差點被嚇的掉下馬的蕭承剛指著李恆,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捉拿反賊?”
這時幾十個士兵一擁而上,李恆一邊拼死奮殺著,一邊高聲呼喊:“快跑!”這一切都是為妘雨織他們能順利逃走而創造的時間。
妘雨織扶著母親跟隨著逃兵們一同逃竄,逃著逃著,她心裡閃過一個念想:“我走了,李恆怎麼辦?父母已年邁,禁不起如此……”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雙親說:“女兒不孝,待你們逃到塞外,我會去找你們的。”妘雨織動容地看著妘澤賢,“爹爹,沒有時間了,快帶著孃親走。”
妘雨織最後看一眼父母的身影,便轉身施展輕功消失在了夜幕中,可憐一直喊著妘雨織名字的妘夫人,是被妘澤賢硬生生拽走的。
妘雨織很快來到破廟,她隨地撿起一根火把扔向打鬥的人群,手中的劍直指騎在馬上的蕭承剛。
蕭承剛本能地身體往後仰,嘴裡喊道:“王將軍救我。”
王平不知從何時已騰飛在半空中,一柄寒光逼人的長劍從妘雨織的側面刺來。妘雨織以為這次自己逃不過了,只能被動的調轉劍鋒加以抵擋,然而王平的劍並沒有傷到妘雨織,而是被趕來的李恆用劍挑開了。
此時的打鬥暫告一段,李恆和妘雨織背對背站在一起。
李恆:“傻丫頭,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
蕭承剛:“你們誰也跑不了,拿下。”
很快,李恆和妘雨織在打鬥過程中被分開,以妘雨織的功夫抵擋不了多久,便被十幾個士兵擒獲。
蕭承剛下馬,拿刀架在妘雨織的脖子上,威脅道:“在不扔掉手中的劍,我就殺了她。”
李恆停止反抗,扔掉手中的劍,“不許你傷她。”
蕭承剛指著遠處,得寸進尺地說道:“只要你從那邊的懸崖跳下去,我保證妘姑娘會毫髮無損地離開這裡。”
妘雨織扭動著身體,“你這老賊,他要是有什麼事,你兒子蕭立威也活不成。”
蕭承剛仰天大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我蕭承剛活到這個歲數,還從來沒有受到過威脅。”蕭承剛對著李恆說:“只要你從那懸崖跳下去,我向你擔保絕對不傷這丫頭分毫。”
李恆眉頭皺的已經分不開了,“還有她的父母。”
蕭承剛豪爽道:“如你所願。”
在火光的映襯下,妘雨織的眼淚泛著漣漪溢位眼眶,她急得搖頭道:“李恆,不要……”
李恆走到懸崖邊,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妘雨織,“雨織,好好活著。”只見李恆縱身一躍,消失在他們面前。
遠看那黑影似一片樹葉在崖間墜落,由於加速度,耳畔的風聲狂野地呼嘯著,身體似墜入萬丈深淵,怎麼也掙不脫。秦川雙手緊攥著床單,滿頭大汗,睡夢中的他來回轉動著腦袋,直到被驚醒。
秦川靠在床上還沒緩過神來,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嘴裡唸叨著:“舅叔?”他按下了綠色屏顯,“喂,舅叔,一大早的,找我有事?接機?你不是一個星期後才回國麼?”
“我知道你有事找我,就提前回國了。”
秦川突然來精神了,心想:“舅叔對考古這方面最有研究,回來的正好。”
“想什麼呢?今早十點的飛機,可別讓我等太久啊?”
秦川匆匆掛掉電話,嘴裡一邊念著一邊看手機,“十點,喲,七點半了,趕緊的。”秦川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衝著閣樓喊,“妘雨織,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