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一襲青衣的雲璟走過來,嗓音溫潤:“師弟,此處風寒,你身體不好不宜在這裡久待。”
月引薄唇勾了勾,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雲璟:“我只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兒。”
雲璟看著輪椅上的緋衣少年,見他沒有說的意思,便也沒有問,而是說:“明日外出歷練,師父問你願不願去?”
聞言,月引似有若無地笑了聲,他垂眸看著自己的雙腿,清冷的眼眸皆是自嘲之意:“師兄,你和師父是在開玩笑麼?我一個不良於行的瘸子,去秘境歷練,送命麼?”
“師父說她會陪同。”停頓了一下,雲璟繼續道,“你多年未出浮生處,師父擔心你悶得無聊,若是願意她便帶你去散散心。”
帶他出去散心?
月引勾著嘴角笑了笑,不過眸底依舊是清清冷冷。
眼角餘光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側的雲璟:“你覺得這像師父的行事風格麼?”
在浮生處這麼多年,師父什麼時候會顧及他了?
帶他散心是幌子,只怕為的還是他這位師兄的安危!
雲璟自然也明白月引話語中的意思,他看著月引,沉默了一下:“我覺得師父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說不出來具體哪兒不一樣,但就是感覺不一樣了。
月引沒接話,臉色微冷。
何止不一樣了,還有些流氓了。
“那你去麼?你要是不想去,我回頭跟師父說一聲。”雲璟看著月引。
看了眼時兮院落的方向,月引單邊眉梢微挑,聲音清冷而又慵懶:“師父都這麼體貼地問了,為何不去?”
更何況這個秘境他本來也是要前去一探究竟的。
三日後。
看著一眾弟子中最前方那道坐在輪椅上的緋色身影,九闕的幾位長老都是一臉驚訝加不可置信的表情。
有一位留著八撇鬍子看面相就挺尖酸刻薄的老頭兒道:“月引也去?這不是胡鬧麼?就他這情況,去了不就是拖人後腿麼?”
月引還沒說話,雲璟容色一沉:“周彥師兄,月引是我師弟,我自然會護著,絕不會拖累旁人。”
除卻掌門江岸,九闕共有五位長老,周彥是二長老,為人一向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當初月引曾說話讓他下不來臺,便一直對月引記恨至今。
對於替月引出頭的雲璟,周彥自然也不會給面子,他陰陽怪氣地笑著嘲諷:“以前都還是雲賢侄,現在拜小師叔為師,我們都是師兄弟了。”
說到這裡,周彥又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以雲師弟那平平無奇的資質,可築基了?”
南陌是裡面唯一的女長老,性格也是最好的,剛想開口替雲璟說話時,一道慵懶玩味的話語輕飄飄地傳來:“一早聽說周師侄天賦異稟,只是我上一次閉關周師侄便是元嬰,十多年過去了,怎地還是元嬰?”
然後又輕笑了聲:“倒是忘記了,周師侄的靈力都是用靈藥堆砌上去的,前期修煉天賦異稟,這後期可就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