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愜意地點點頭,三尺外的阮青海沒在乎男女有別,輕輕靠過去,面容距離黑衣女孩一尺不到。
阮青海笑道:“那還打不打?”
“奉觀境之下無敵手而已,我又有何懼?”
凌澈氣勢斗轉,轉身帶動氣息繚繞而去,風勢過大,將面巾刮落,凌澈往後掠去,留給了這位道上風雲人物,一個驚駭面孔。
阮青海的確被凌澈的美貌,以及獠牙震驚得無以復加,震驚之餘竟無意識地追了上去,迎接他的是凌澈十成十的一拳。
因擎身緣故,這一拳有近甲境邊緣威力,但在奉觀境之下無敵手的眼裡,未免有些小家子氣,拳頭被阮青海撫掌接下,凌澈整個人便被他硬拉回來。
凌澈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朝阮青海撲去,另一隻手倉促間頂在阮青海肩頭,這才沒讓他得逞。
兩人姿勢極其彆扭,明眼人怎麼都看得出來,是這阮青海想要靠近,凌澈則勉強撐住不被其拉進懷裡。
“姑娘,你家住何方,可許了人家?”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的確是有,經常被譚軒嬉笑的臉龐戲謔,此時面對阮青海的認真一問,凌澈顯得十分措手不及。
隱宗向來大門派小動作,真要說它為何不在道上掙上一掙名聲,不如說它歷代宗主有自知之明,數百年來,頭上頂著四大族無法超越,還有個天行宗擋道,如何都不成意。
現如今四大族依舊鼎盛,近三十年來又多了個蒼靈門,跟日漸崛起的星冥帝國,曾經孤注一擲的唐玉斐失敗後,至今依舊想要揚眉一次,最終將希望寄託在下一輩中。
而阮青海的成長倒是跟星冥帝國曆程相似,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也算是門當戶對。
“狗日的,放開我姐!”
一聲爆喝,凌元身勢快到自身極限,一記慣性使然的鞭腿,往阮青海臉頰呼呼襲去。
只是那一聲怒喝,暴露了先機的凌元給了阮青海很好的轉機,鬆開了凌澈,抬手去接身材比自己矮半頭的凌元。
這位技道擁有兩位師長親身喂招,又有師傅拿秘籍鞏固根底的阮青海,自然知道凌元下一招如何,沒成想這一記鞭腿力道之大,將阮青海主動退讓一丈後,凌元的第二招也就不了了之了。
阮青海有些驚訝凌元這麼大的爆發力,但仍舊面不改色,抖了抖有些痠麻的右手,阮青海將手搭在大空濟世上,準備迎接一個不可能贏的傢伙。
另一個趕到此處的人自是譚軒,他跟凌元本是舒舒服服地在客棧陪著師傅,卻收到了一個行色匆匆的乞丐送來的字條,開啟後上寫心上人有麻煩,便速趕往蠻族雪原。
此時譚軒一把摟住凌澈細腰,輕聲責怪道:“你這孩子怎就不聽話?非要我打你屁股?”
“你也要欺負我姐?”
凌元無可置信,一把推開了譚軒,把姐姐接了過來,譚軒嘿嘿一笑,化解著一時的尷尬。
面對道上驚世之輩的狀元郎,阮青海沒有如臨大敵的模樣,只是習慣性地摸摸劍蝶上的四字,興起道:“單族譚軒?”
老遠就見到凌澈被人輕薄,怒不可遏的凌元無法控制自己,但譚軒能,理智的他尚不明確周圍情況,凌元擊退了阮青海後,譚軒有絕大的重責要保護好姐弟倆。
在確定了只有阮青海一人,面對阮青海的隨口一問,譚軒強壓怒火,咬牙道:“剛剛你在做什麼?”
阮青海亦是熱血青年,見不得除了宗裡的師哥之外的人比他牛氣,回應道:“我看上了她,想娶她,怎麼了?”
自己心愛之人,如何能夠被他人染指,譚軒胸膛起伏一下,冷冷道:“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你們隱宗弟子連這基本的禮儀都餵了狗?當真以為這半年來,沒人收拾得了你?”
眼看著譚軒在自己面前漏了底氣,阮青海無奈地搖了搖頭,面對比自己名氣更盛的譚軒,無一絲害怕,他嘲道:“世人都知道你譚軒追求星冥帝國公主,已經到了厚顏無恥的地步,以前我對此也是一笑而之。雖說現在見了公主殿下的美貌,我理解了你,但你也別給我囉嗦了,要打就打,在這兒跟我廢什麼話?”
譚軒深吸一口氣,右手掌握住了怫蔚劍柄,冷不丁的,卻是一旁恢復了常態的凌澈說了句:“算了。”
及時趕到的譚軒,暗自慶幸事態還在他掌控之中,之後被阮青海挑刺兒也沒迸發怒火,打一架就能在心愛之人跟前找回場面,讓阮青海這小子永遠在凌澈面前抬不起頭來便是,只因她的一句算了,譚軒腦海猛然間變得漆黑一片。
神念穿越在黑暗之中的間隙,譚軒只覺得腦袋裡有一聲炸裂,他低著頭站在原地,向著身前空氣怒喝道:“男人做事!女人插什麼嘴!”
目光重回十丈外的阮青海,譚軒眉目盛怒,像是要將阮青海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