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璠追問道:“這麼多人都堵門眼兒來了,能有這般好說話?”
凌元笑著說道:“那咱們一塊兒出城瞧瞧去,還得麻煩神猴大將軍佈下結界禁地,以防犯人落跑。”
不足人膝高的巴布,伸出筷子粗細的食指,彈指一揮,大堂上空頓起一陣青光。
一座結界從天而落,將整個大堂封鎖,隨後結界縮小,只將許平慄七人死死圍困。
凌元道了一聲謝,領著眾人出門去。
城外五里,星夜快馬趕至婆遼城邊界的許棟,一身骨架都快要被馬匹給抖得散架,不過他仍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要說有時候,人是真的很奇怪,昨天的許棟還苦口婆心地要求小姨子餘青峰出力,結果餘青峰嫌事兒不夠大,拒絕了他。
此時當餘青峰跟在姐夫身邊時,想要助姐夫一把,不必如此趕路,結果被許棟給罵了回去。
餘青峰翻了一個白眼兒,便不作他想,既然慄兒已經犯下重罪,反正即使她保不住姐夫手中的二十幾萬兵,至少能夠在皇上面前保住姐夫一家子,這就夠了。
許棟終於不必趕路,根據身旁將軍的口述,再過一道山口,便能瞧見婆遼城的城門口。
許棟拿過僕人遞來的水囊,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因為自己兒子闖下大禍,他這個做爹的,真是累得夠嗆。
許棟與身旁小姨子說道:“密切注意婆遼城上空的氣勢流轉,絕不能讓天刺人員將慄兒帶離婆遼城,至於地面上的,有這五萬將士僅夠了。”
的確,正如凌元所猜測,康巡王許棟匆忙將兵力遷至婆遼城,並非做攻城之用,因康巡王就連雲梯這類攻城必要器械,一個也沒帶來,全軍皆是有利於趕路輕便計程車卒。
餘青峰百無聊賴地點了點頭,這年頭能夠讓她騎馬趕路的,也就姐姐一家子了。
在距離城門口五百步之遙,已有將士搭建起的軍帳,說來也是個笑話,能夠將軍帳擺得如此之近,且無師名的,還是康巡王有生之年第一回,將來若是傳到皇庭內,不知要被多少官員嘲笑。
婆遼城守城官兵在發現城外異動後,便無開啟城門的打算,這讓在城門外等候了大半夜的百姓,叫苦不迭。本來趕了一夜路,身子還挺暖和,現在在城門口呆久了,身子骨還不適應這等入秋的天氣,有人哈氣攏袖,有人添被於身,他們皆是打算入城做些小買賣的小販,守城官兵叫他們繞路去別的城門吧,太遠,經過一夜的苦熬,他們已無氣力。
終於有人忍不住,在這淒冷的清晨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到底開不開門!城外頭是咱們的帝國將士,又不是悍匪強盜,這般怕作甚!?老子在外頭凍了好久,還要不要人活了!?”
城門口的數十百姓,接二連三地朝著城牆之上的官兵叫喊,言語一個比一個難聽,直有問候祖宗十八代的意思。
遠處突然傳來陣陣鐵甲聲,是軍隊行軍擺陣在變換。
有一身材高瘦的將軍從帳內行出,他翻身上馬,手拉韁繩,來到了城門口,振聲道:“吾乃康巡王帳下,上將軍李珣,叫你們縣令路銘珺出來見我。”
聲量不怎麼高,穿透力卻極強,城內百餘步內,皆清晰可聞。
被不能進城百姓罵得一直沒有開口的守城將士,終於有所動靜,一名官兵朝著下方的上將軍李珣喊道:“李將軍稍等片刻,路大人稍後邊道。”
李珣仰頭道:“好,本將軍在此等候。”
有一隻身影,單槍匹馬地出現在城門口,是一位器宇不凡的男青年。
上將軍李珣勒住馬韁繩,問道:“來者何人?”
男青年答道:“婆遼城,孔家莊,莊主孔鐸昭。”
李珣一揮手臂,“一邊兒去,別妨礙本將軍事務。”
孔鐸昭向前一步走,周身道力逼近李珣,他道:“康巡王這般大動肝火,可是來婆遼城接他兒子的?”
李珣伸出手臂,一杆鐵槍被五百步之外的一名士兵投擲而來,鐵槍轉瞬即至,被李珣正好握於手中。
李珣揮槍直指孔鐸昭,沉聲道:“小子,你再敢胡亂語,本將軍叫你死於槍下!”
孔鐸昭咧嘴一笑,沒有平日裡與人比拳往後撤一步的習慣,此次孔鐸昭繼續往前挪了一步,擺出一副拳架,周身氣勢流轉不停。
孔鐸昭豪爽道:“孔某人接你槍法!”
李珣忽然大笑:“好傢伙,年紀輕輕就是近甲境,不過可別怪本將欺辱你。”
李珣猛地將槍尾戳地,棄槍不用,他兩腳一踩馬鐙,一躍而起。
便在此時,半空之中的李珣周身道力猛漲,這一拳,是這位將軍先發制人了。
倆人的拳頭未到,拳勢已相互牴觸,迸發出滋滋雷電。
‘嘭’
兩人身形一高一低,相互出了一拳,泵出發逼人的氣勢,波及到了方圓百丈,掀起一陣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