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匠鬼隨後一揮流星錘,塵煙被一股力道瞬間震散,眼瞧著象家婦女們手腳並用地攀爬行亭的圍欄,想要離開此凶地,但盧秦已經手持大刀繞後了。
象家婦女們伸出圍欄的一隻腳,被盧秦的大刀給嚇得縮了回來,全都向一家之主象賢工靠齊,她們此時心頭就一個念頭,能多有一點安全感是一點。
盧秦譏笑道:“賢工老兄,你別說我不放這些婦女離開啊,盧兄弟我覺著你們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在一塊兒,僅此而已。”
惡匠鬼看著那兩名侍衛被斬於刀下,成了亡魂,就有些惱火,他朝象梅說道:“太傅大人,你是國學大師,為何在這樣的勢力下,還要讓別人為你白白送命?難道他們倆沒你們值錢?”
惡匠鬼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不屑一顧道:“你太傅的肉多少錢一斤吶,我惡匠鬼全買了!”
象梅眼睜睜地看著兩條鮮活的生命消逝在眼前,他目光無神,輕言道:“我象梅沒能叫他們住手,愧對他們的父母。”
象梅與兒子象賢工輕聲說道:“就算是拼死,也不能讓他們將我們象家人斬於城牆之上,我象家成了刀下亡魂沒關係,就是沒有理由給帝國蒙羞。”
象賢工回應道:“孩兒知道該怎麼做。”
那惡匠鬼跟手底下的人提醒道:“把屍體掩藏好,在沒有達到清貴城之前,不能讓星冥帝國的人發現蛛絲馬跡。”
於是修為平平的兩個手下,拖著那兩名已經氣絕的帝國侍衛的屍體,扔進了行亭後邊的荒野裡,地上的血跡也用新土遮蓋,看不出一絲問題。
就在象賢工打算與惡匠鬼還有盧秦魚死網破之際,遠處行來了三人一猴。
幾人都有感應到前方存在打鬥的氣機波動,所以走在前頭的是單璠跟凌元倆人,師兄陳雍庭跟巴大爺則被單璠安排保護師傅的安全,這條道由他二人打頭陣。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道者切磋技道,凌元想著在帝國範圍內,很少見真正的大仇廝殺。
這種刻意的走近,不看不知道,一看過後,凌元便認出來了行亭之內的太傅老師,以及凌元在讀書時,曾有一面之緣的象長山及其母親張氏。
凌元見到了故人,神色多有放鬆,他朝庭內臉色有些難堪的太傅作揖道:“學生見過老師。”
但凌元久久沒有得到太傅老師的回應,直到他站穩了腰身,才被一名手持流星錘的惡漢問道:“小子,你也是象太傅的學生?”
這不是多此一問麼,自己都給老師行禮了。
凌元點頭應了一聲:“是的,你是何人?”
那手持流星錘的惡漢笑容嘻嘻,越瞧越叫人噁心。
凌元從一開始就覺著氣氛不對,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身旁的單璠同樣也聞到。
視線環視間,凌元見老師嘴唇輕啟,與他做了一個‘走’的口勢。
象梅終於開口說話道:“不過就是教你一句詩詞而已,也敢自稱是我象太傅的門生?老朽好意為之而已,你就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小子家裡頭也沒有什麼錢財,老朽豈能讓你拜入門下?”
象梅怒氣衝衝道:“快滾吧,老朽看著就鬧心。”
腰身挺直的凌元面無表情,內心卻覺著自己是不是闖鬼了,老師如何能這般胡說自己?
但平靜的臉龐之下,是凌元飛速旋轉的思維,老師肯定是遇到了壞人。
這話說得惡匠鬼幾人都快相信了,他瞅見象梅朝著凌元輕輕搖頭,便想做個順水人情:“小子,這老先生人好,不想連累你,還不快滾?等著老子用錘子來伺候你?”
象梅如負釋重。
一切卻是被一聲稚童的叫喊聲打破。
張氏懷中的象長山不知何故叫喊出聲:“殿下救命!”
此話一出,惡匠鬼等人神色為之一怔。
象梅氣得給了曾孫一記狠狠的耳光,老人家破口大罵道:“象長山,我逐你出祖祠!從此家譜之上,再也沒你象長山這個名字!”
五歲孩童象長山被象梅打得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