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簫懷楓與禮君聖兩人同樣在意凌顏這位絕世美人的登高之舉,她的芊芊細手提起羊毫筆,輕輕地給神像點出了漆黑的眼睛,停頓一下,又點了另一隻眼。
頃刻之間,方圓五十里之內的百姓願力在如巨鯨汲水一般,被捲入祠堂,如泛白的飄絮越過門庭,化作絲絲金光閃耀的香火,最終被神像吸入體內,逐漸成就一小拇指大小的金色碎片,點綴在神像身上。
祠廟內的風波轉瞬間便安靜下來,中年人業已讓時光繼續流逝。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堂內百官們眼睜睜瞧見了神蹟的發生,朝著皇帝陛下跪拜:“星冥帝國繁榮昌盛,皇上洪福齊天!”
凌顏心情不錯,微笑著說道:“都平身吧。”
百官起身站定。
不過場中央的數人不行大禮,實在有失大雅,百官之中的禮部侍郎指著中年人幾人質問道:“林門主是先皇摯友,對我星冥亦有大恩,雲族長亦有皇上的特赦令牌,可隨意出入境內外,林門主與雲族長不行跪拜之禮,尚且有理可循,爾等是何人,為何不跪拜行禮?”
凌顏率先說道:“他們都不是帝國人,無礙。”
凌顏輕輕笑了笑,又道,“但爾等不是我帝國人,可有關文在身?如果沒有的話,朕可保不住你們?朕手底下的幾位大官,可是對此事錙銖必較的,眼裡一點都容不得沙子。”
中年人道:“皇上,可否與你身旁的那位先生,在外頭交談一番?”
凌顏目光一怔,她明顯地感到了一絲壓力,隨後冷冷道:“朕不同意。”
倒是早已收起了窄刀的易文稚與身旁的皇上附身說道:“皇上不必擔心奴才的安危,此人並無惡意。”
審時度勢的中年人再一次說道:“還請皇上看在我的幾分薄面上,通融一次。”
凌顏淡淡道:“好。”
凌顏還是悄聲與易文稚說道:“先生萬事小心。”
易文稚頷首:“奴才理會得。”
易文稚往前踏出步伐,來到中年人面前俯首作揖,道:“在下星冥帝國總管太監,易文稚,見過先生。”
中年人以同樣禮數彎腰回禮:“在下張堅,見過易先生。”
易文稚挺直了腰背,攤手做請,一同中年人走出祠廟,天君幾人續尾跟上。
走出了祠廟,一切原貌盡收眼底,百姓們來往間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活路,有些在吆喝賣菜,有些再低聲賣唱,還有些擺個小攤兒,坐在地上打盹兒,都是百態。
這是一條才修出的道路,因為帝國的大力扶持,硬生生地將山腰上的祠廟,跟一座大城鎮相連線,用時僅僅七天便完工,是一項比較少見的奇事。
當地的縣官此時就安靜地站在堂內,等待著皇帝的召見,這也是他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因為這件事郡守大人沒份,節度使大人同樣也無。
中年人在之前替凌顏算卦之時,將星冥帝國的前後百年都給算計在內,於是他偶然間發現凌顏身邊的這位易先生並不簡單。
倆人並排走在這寬闊的石板路上,即便周圍有百姓亂哄哄的,但倆人對此絲毫不在意,而身後的天君等人下意識的拉開了距離,以示規矩。
兩人都十分默契地並未著急先開口,在路過一個豆花攤販時,中年人停下了腳步。
豆花攤主是一位老婦人,年紀六七十是有的,滿臉的摺子,不過因為常年幹體力活的緣故,老婦人的精神頭很好。
中年人跟攤主問道:“老人家,你這豆花如何賣?”
老婦人見有貴客上門,咧嘴笑著,“大官人,老身的豆花五文錢一碗,不算貴,您要不嚐嚐?”
中年人點點頭,與身旁的易文稚問道:“易先生也來一碗如何?”
易文稚微微點頭,不做言語。
於是倆人身後的禮君聖被其父推搡了一下,他便有些難為情地走上前來,與老婦人問道:“老人家,我家先生買你的豆花,總共多少錢,我來給。”
禮君聖伸手入懷,就見彎腰打著豆花的老婦人也不起身瞅瞅他,只顧忙碌著說道:“一共十文錢,放在錢盒裡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