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揹你,我們走!”
陳雍庭沒等師傅回答,將師傅的手臂搭在肩上,就要起身來,然老道人瞧見伸長手臂的殭屍朝他們而來,老道人奮起身來,擋在徒兒身後,將自己的後背全給了殭屍。
老道人的兩隻琵琶骨被殭屍的長指甲戳穿,為求不讓徒兒擔心,在受此重擊的情況下,老道人只悶聲一下,陳雍庭感受到殭屍的臨近,回頭一看,那殭屍的手臂插在師傅的背上,陳雍庭頓時淚如泉湧。
“畜生,我要殺了你!!!”
陳雍庭悲憤怒號,扭身一拳,強力轟在殭屍臉頰上,殭屍卻紋絲不動。
一拳不夠,陳雍庭又補上一腳,這一腳橫踢在殭屍腰身,陳雍庭只覺得踢的是石柱,但他不在乎疼痛已,他哭紅著雙眼,張著大口,喘著粗氣,一拳一腳不停地擊打在殭屍身上。
眼前的物體已無法動彈,殭屍捨棄老道人,兩手收回的同時,老道人後背血水噴湧。
老道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這回由徒弟陳雍庭護在他身前,他依舊不停歇地出拳出腳,阻止著殭屍的靠近。
“呃……”
殭屍仰頭長呼,其音空幽悽悽,聞之讓人心生寒意。
得空的陳雍庭兩手雙腳發紅發燙,他不知道自己對著面前的殭屍打了多少下,已沒了力氣,下一刻本以為自己會被殭屍開膛破肚,卻有一把飛劍凌空而來,將殭屍擊退。
是單璠請的城主府大人江道南趕到,一襲青衣的江道南收回公主殿下親賜的寶劍金玉,站定場內。
“師傅!”
單璠發現師傅身上的新衣裳,已被鮮血侵溼,急切道,“這怎麼弄成這樣的?!”
陳雍庭發現師傅的氣息若有若無,止不住的哭泣,是師傅用身體保護著他,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
貧窮的陳雍庭連治傷風感冒的藥錢都沒有,根本沒有止血的金瘡藥,單璠同樣沒有,所有的東西都在客棧的行囊裡,現在師傅生命垂危,要將師傅帶回客棧根本來不及,求助張莎更是不可能,距離太遠。
單璠看著哭得傷心的師哥,道:“師哥,你把師傅扶正,我有辦法。”
陳雍庭一聽單璠有法子,連忙將師傅扶起坐著,只見得師妹抬起右臂,與師傅單臂對掌,左手捏起法訣,口中唸唸有詞,逐漸的,青色玄光從倆人掌逢間漫出,在這森森屍氣蔓延的院子,裡顯得輕柔溫和。
遠處是江道南城主與殭屍的戰場,殭屍因吸食了石龍靈氣,體格變得健碩,周身上下刀槍不入,就連江道南城主的地守境道力加持劍身,也不能奈它何,這隻殭屍,實力已達地守境道者巔峰。
城主江道南對突然冒出來的殭屍異常頭疼,十幾二十年前,湘潭城也出現過殭屍,那時道力小成的他還能對付,如今時過境遷,自己的道力大增,卻不能將眼前殭屍傷到分毫,著實讓他驚訝。
殭屍似乎也在摸他江道南的底,江道南感受得到此怪物目前還未盡全力。
江道南被逼無奈,只能先殭屍一步拿出家底,他屏氣橫劍在胸前,劍身發出瑩瑩白光,揮劍捏決後,推掌送出,寶劍金玉如光束激射而去,猛烈地撞擊在殭屍胸口上。
院子邊上的單璠吐出一口濁氣,與她對立而坐的老道人甦醒過來,陳雍庭見狀神色大震,抱著身體虛弱的師傅肩頭,高呼道:“師傅醒了!師妹好厲害!”
然而另一邊,‘轟’的一聲裡夾雜著斷骨聲,城主江道南的密招被殭屍一拳破去,拳罡依舊凌然,將江道南轟在走廊上的石柱上,石柱被撞裂,導致簷上瓦片混著木屑傾倒,最終江道南被一堆瓦礫掩埋,生死不明。
江道南先前的一招沒能傷到殭屍,卻將它徹底激怒。
在殭屍眼中礙事的江道南被擊退,它張著大嘴朝單璠一躍而來。
“師妹,用符紙帶師傅先走!”
老道人才醒來,身子骨動彈不得,是徒弟陳雍庭拿起之前的木錐,擋著殭屍衝了上去,這木錐稍前曾擊退過殭屍一次,他祈禱這一次也能行。
“師兄不要!”
這一刻單璠伸手抓住了陳雍庭衣角,卻被掙脫,大叫著陳雍庭不要去送死,可下一刻師哥就要與殭屍短兵相接,不敢去看,嚇得單璠別過了頭。
下一刻,卻是殭屍倒飛而去,撞穿了土石壘砌的高牆,飛到了別家院子裡去。
院內多了一位中年人,他衣衫整潔,身形挺拔,眾人瞧不見他模樣,只見他負手的背影。
待塵埃落定,中年人抬起手臂,靈線從他五指蜿蜒盤旋而出,將那隻實力在地守境巔峰殭屍五花大綁,給從牆外頭,又拖到了院子裡來。
半空之中的殭屍劇烈地掙扎著,但綁在身上的靈線越扭越緊,直至它動不了。
那堆瓦礫被人從裡頭推翻,江道南拿著金玉寶劍,從廢墟里爬了出來,模樣衰敗不堪,他震驚於眼前能夠將殭屍綁在半空的中年人,而老道人與陳雍庭何嘗不是驚訝得無與倫比。
“爹……”
一聲女孩的稚氣叫出來的稱呼,讓單璠哭著鼻子要找單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