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浮潛
“賀向哲!”江夏抓著窗框穩住發軟的雙腿，看著對方跪在行李箱前翻找，布料摩擦聲裡混著塑膠包裝的窸窣響動。
賀向哲咬開潤滑劑包裝，金屬箔的反光在他虎牙上一閃而過。
不一會兒一個黑色的眼罩遮住了視線，黑暗降臨的瞬間其他感官驟然放大。他聽見賀向哲吞嚥的聲音，聞到自己常用的沐浴露混著對方特有的須後水味，以及微涼的觸感纏上手腕時，面板立刻泛起細小的顆粒。
賀向哲的拇指摩挲著他突起的腕骨，絲綢摩擦的沙沙聲近在耳畔。突然有溫熱柔軟的觸感落在鎖骨上，他猛地吸氣，是賀向哲的舌尖在描摹那塊凹陷。
“數到三”帶著笑意的氣音拂過濕漉漉的面板。
江夏在枕頭上搖頭，絲質眼罩已經有些潮濕：“直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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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晏舟不懷好意的問題，林序南眯了眯眼，把最後一塊塗滿藍莓醬的麵包塞進嘴裡。對面晏舟正支著下巴看他，嘴角掛著那抹壞笑。
看著他還想張口繼續說話，林序南眼疾手快地抓起餐盤裡剩下的半塊牛角包，準確無誤地塞進晏舟張開的嘴裡，“閉嘴，吃飯。”
晏舟慢條斯理地咀嚼著，眼睛卻一直盯著林序南泛紅的耳尖。“謝謝寶貝。”他故意拖長音調，伸手抹掉林序南嘴角的果醬，然後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舔了舔手指，“甜的。”
等到四人吃完早餐，準備好之後。他們出發去行程的第一站，白灣碼頭。
海風裹挾著鹹濕的氣息撲面而來，林序南深吸一口氣，看著停泊在碼頭邊的白色快艇。船長是個面板黝黑的當地人，正熱情地向他們招手。
“別害怕。”登船時，晏舟湊到林序南耳邊低聲說。
林序南點點頭，不自覺地抓緊了扶手。他不會游泳這件事一直是他旅行清單上的最大障礙，但晏舟信誓旦旦保證會保護他。
“放鬆，”晏舟溫熱的手掌覆上他緊繃的後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快艇劃開碧藍的海面，駛向遠處的珊瑚礁。林序南看著逐漸變深的藍色海水，心跳隨著發動機的轟鳴加速。晏舟似乎察覺到他的緊張，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看那邊！”江夏突然指著海面喊道。一群海豚正在不遠處躍出水面，銀灰色的背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二十分鐘後，船長關閉了引擎。他們停泊在一片被珊瑚礁環繞的淺水區，海水清澈得能直接看到海底五彩斑斕的珊瑚。
“記住我說的，”晏舟幫林序南調整著面鏡，“用嘴呼吸，別用鼻子。如果進水了別慌，抬起頭就行。”
林序南咬著呼吸管點點頭，喉嚨發緊。當晏舟幫他繫好救生衣時，他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我要是沉下去怎麼辦？”
晏舟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認真：“那我就把你撈上來，不管多少次。”
江夏和賀向哲已經率先跳入水中。晏舟先下水，然後向林序南伸出手：“跳下來，我接著你。”
林序南閉上眼睛，縱身一躍。冰涼的海水瞬間包圍了他，但下一秒，一雙有力的手臂就環住了他的腰。他慌亂地抓住晏舟的肩膀，直到浮力將他們託上水面。
“睜開眼。”晏舟的聲音透過水面傳來。
林序南緩緩睜開眼睛，然後屏住了呼吸。陽光穿透水面，在海底投下搖曳的光斑。成群的彩色小魚在他們身邊遊弋，珊瑚像花園般鋪展開來，還有一隻海龜慢悠悠地從他們下方遊過。
晏舟牽起他的手，帶著他緩緩向前遊動。水下的世界安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但林序南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晏舟時不時回頭看他，面鏡後的眼睛溫柔專注。
一條亮藍色的小醜魚靠近林序南的面鏡，他忍不住伸手，魚兒卻靈巧地躲開，鑽進了珊瑚叢中。晏舟捏了捏他的手，示意向右側看，一群銀光閃閃的魚正組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十分壯觀。
突然，正當林序南完全沉浸在這奇妙體驗中時，一股海水突然灌進了他的呼吸管。他本能地想用鼻子吸氣，卻嗆了一大口水。恐慌瞬間席捲全身，他胡亂掙紮起來，視野因進水而模糊。
一雙有力的手臂立刻環抱住他，晏舟的臉出現在模糊的視線中。他感覺到晏舟摘掉了自己的呼吸管，然後嘴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對面的人正在給他渡氣，並且兩人不斷向上游去。
下一秒，他們破水而出。林序南劇烈咳嗽著，緊緊抓著晏舟的肩膀不放。
“沒事了，呼吸，慢慢呼吸。”晏舟拍著他的背，聲音裡是掩不住的擔憂。
林序南終於緩過氣來，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掛在晏舟身上，雙腿纏著對方的腰。他應該感到尷尬，但此刻只有莫名的安全感。
“我...我以為我要死了。”他喘息著說，額頭抵在晏舟肩上。
晏舟的手撫上他的後腦勺：“有我在，不會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還想繼續嗎？還是回船上？”
“回船上...”林序南的聲音還帶著嗆水後的顫抖，手指緊緊攥著晏舟濕漉漉的衣領。
晏舟立刻點頭，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劃水向快艇游去。船長已經注意到這邊的狀況，放下舷梯等著他們。晏舟先爬上去，然後彎腰把林序南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