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思潭看著手機上傳過來譚問棉的個人資訊,性別戶籍年齡都跟談綿的一致,只不過他叫“譚問棉”,談思潭聯想起談綿跟他說過他是從福利院抱過來的,當即用“譚問棉”這個名字去查其所在福利院。
當談思潭看見譚問棉的領養人為他家當時離職的私人醫生後,一切都很明瞭了,譚問棉就是談綿,窗外的雨嘀嗒作響,談思潭的內心複雜,猶豫、喜悅、難以置信,他突然很想去看一眼譚問棉,他害怕譚問棉再次離開。
按照居民代表提供的地址,談思潭找到了談綿的住處,家裡亮著燈,明明要下雨了窗戶卻開著,談思潭冒雨走到小路去關窗,透過窗他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地可怕。
談思潭立馬上車讓司機去機場,碼頭已經關閉了,譚問棉想走只能去機場。
雨下大了,砸在車窗上噼啪作響,談思潭開始抽煙,談思潭一緊張就會抽煙,黑色的賓利在雨夜中疾馳,談思潭一根接著一根往下抽,二十分鐘後他們過了高架,談思潭看著去機場的路有人返回後才不抽了,這證明有航班停飛了乘客無奈返回。
桐倉島的機場並不大,談思潭的車就停在候車點。
譚問棉也沒想到自己的晚點一個小時的飛機變成晚點三個小時最後就直接變停飛了,譚問棉無奈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只能返回,江州在北邊,譚問棉這次差不多算是第一次體驗臺風,雨下大了打車也變成一個難事。
談思潭給司機看了譚問棉的照片,談思潭一咳,司機立馬下車去找站在那裡的譚問棉,司機熱情地搓手:“拼車回島中心啊,一百塊直達,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就這一回啊。”
眼看懷裡的小魚圓已經有了睏意,譚問棉立馬跟著司機上車,司機給譚問棉撐著傘,司機笑嘻嘻的,“帥哥你今天真是撿大運了,我是開專車的,我這可是豪車賓利啊,後面已經坐滿了,就剩副駕駛,不要嫌棄呀。”
譚問棉付錢上車,這大雨天能打到車就算不錯了,司機給譚問棉放上行李,車內的隔板已經升上來了,譚問棉就坐在副駕懷裡抱著小魚圓。
司機小聲地跟譚問棉搭話:“帥哥,這是你孩子啊。”
譚問棉點點頭,司機又問:“孩子爸爸呢?”
隔板後的談思潭也湊過來仔細聽著。
譚問棉:“死了。”
車上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不久譚問棉就到家了,司機幫他把行李拎回家,譚問棉跟司機道謝的時候,無意瞥見後車窗倒影出來的背影,譚問棉頓時有些恍惚。
整夜窗外狂風呼嘯不停,雨點打在窗戶上發出巨響,伴隨著窗外樹木折斷、沙石亂砸的聲音,譚問棉手機的訊號也變差了,他們這排是經歷過大風浪的老房子倒也沒停電停水,前面新建的商業街那裡整個區都停電了。
早上譚問棉才堪堪睡著,沒睡幾個小時,他就被敲門聲吵醒了,是居民代表,居民代表穿著雨衣身上在滴水,譚問棉沒仔細聽大概就是說島上受災嚴重,酒店損壞,新搬進島的人員沒地方住,現在雨稍微小一點在給他們安排住處。
居民代表身後站著最後一個受災居民,居民代表一讓開,譚問棉就看見了那人。
那人穿著單薄的衣服渾身是水,狼狽不堪,隨著譚問棉的目光轉移到那人臉上,譚問棉的瞳孔瞬間緊縮。
是談思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