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格腹誹兩句,扭頭看向罪魁禍首。
當看到王衛東身上穿著考究的中山裝,腳上穿著鋥亮的皮鞋,手腕上戴著有外文字母的手錶,潘格打消了鬆開了手中的鋼絲鎖。
他緩步走上前,拱了拱手:“兄弟,我是西直門的潘格,今兒要來這兒辦點事兒,麻煩您行個方便。”
潘格是個有腦子的人,能成為大流氓,除了他善於逞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一雙招子很亮,打眼一看,就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要不然就算他長了八個腦袋,現在墳頭上的草也長三尺高了。
眼前這位主兒,就這一身穿著打扮,就不是一般人兒,再加上他身上帶著久居上位者獨有的氣勢,潘格決定先禮後兵。
潘格出乎意料的有禮貌,讓王衛東有些吃驚,手從腰間鬆開,上下打量潘格兩眼,笑道:“朋友,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是我是這四合院的一大爺,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進去,把裡面鬧得雞飛狗跳吧,還不如你把事情講清楚,咱們兩個好好合計一下,看這事兒該怎麼個章程。”
這話說得有表有裡,既給了潘格面子,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潘格倒是沒有動怒,反倒是他身後的一個小年輕不幹了。
衝上前,挽起袖子大聲吼道:“你算是哪個,也敢在我們潘爺面前說三道四,你去西直門那邊打聽打聽我們潘爺,那可是鬼見愁的角色,趁著我們潘爺沒有動怒,你現在麻溜滾”
“砰!”
潘格只覺得眼前一花,沒能看清楚王衛東是如何動手的,那個小年輕就仰著臉躺倒在地上,鼻孔鮮血直冒。
他暗暗倒吸一口氣,這人的身手好心了得。
三毛也算是他手底下的強將了,雖然功夫排不上號,但是捱打的功夫卻是一流的。
門頭溝一戰中,能夠扛著四個人的毆打堅持了半個小時沒能倒下,為潘格他們直搗黃龍,做出了重要貢獻,因而深受潘格的信任,能夠站在排前的位置。
剛才三毛站來挑釁那人,潘格也未嘗沒有讓他試探對方的心思,這才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阻攔。
只是沒想到,只是一個照面,三毛就被人收拾了。
就算是京城裡最能打的二槓子,也做不到這一點。
這人,不一般啊。
王衛東緩緩收回拳頭,看著潘格淡淡的說道:“朋友,你這個小兄弟好像有點不講規矩,我替你教育了,你不生氣吧?”
“不生氣,絕對不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老哥,你可能不知道,這個三毛生性衝動,我教育過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聽。“
潘格弓著身子笑道:“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既然老哥您是這大院的管事大爺,我潘格自然得給老哥您一個面子。只是這次我是受人之託,來抓一個小偷的,還希望老哥您能夠高抬貴手,你放心,我們只找那個小偷,絕對不會打擾其他的住戶,不會讓老哥您為難的。”
說著話,潘格暗暗攥起了腰間的鋼絲鎖,能成為大流氓,除了有眼色外,血性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已經收了人家的錢,要是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了,那麼從今往後,他就不用在京城的街頭混了。
“抓小偷?”
王衛東似乎沒有看到他的動作,面帶疑惑的說道:“什麼小偷?”
見王衛東沒有斷然拒絕,轉而問起了事情的緣由,潘格暗暗鬆了一口氣。
“老哥,事情是這樣的,你們大院裡有一個廚子.”
“對,那人叫做何雨柱,綽號傻柱。”
“他做人實在是太不地道了,我一個朋友請他當廚師,每個月按時給他開工資,他倒好,趁著我那朋友不注意,把廚房裡的東西都偷走了。特別是飯店今天本來是要給一個大戶人家舉辦筵席的,買了足足兩百多塊錢的雞鴨魚肉,還準備了好幾箱酒,這小子倒好,一個晚上搬了個精光。這也就罷了,他連食堂裡的鍋碗瓢勺,桌子椅子,甚至是牆上的壁畫都偷走了。”潘格咬著牙說道。
他身後,有小年輕附和道:“同志,您不知道,今天辦喜宴的那家人,來到飯店裡,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呢!那新娘得知真相後,氣得差點暈倒在地。
誰家辦喜宴遇到過這種倒黴事兒啊,那些客人們當時就惱了。
好在那時候飯店裡已經沒啥東西可以砸了。
他們只能把玻璃窗戶砸了,然後找到飯店的老闆,也就是我們潘格的那位朋友,把老闆收拾了一頓。
這位爺,您也知道,這年頭敢在這種私家飯店辦婚宴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飯店的老闆面對一幫子凶神惡煞,只能找了關係,花費了重金,另外尋了一家大飯店,讓人家繼續舉辦筵席。同時還賠償了主人家一百塊錢。
你說說,那個叫做傻柱的廚子,是不是太可惡了!
”
王衛東聽得目瞪口呆,好傢伙,把人家飯館搬空了,這傻柱還真是.
“誒,等等,事兒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