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熟悉至極的呼喊聲,李翊不由得渾身一震,循聲向樹林邊望去。憑藉超級靈敏的聽力,李翊一下子判斷出,聲音發自樹林邊草叢中的一名仰臥著的傷者,他的周圍還有其他五、六名渾身血跡斑斑的白蠻族青年男女。
這時候,熟悉的呼喚聲再次響起,李翊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不好,這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刀紅英的聲音嗎?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看樣子還身受重傷,以她深厚的武功和機敏的頭腦,又有什麼人能傷的了她呢。
不過,這一帶本就是召誇部落的地域,難道,難道是召誇部落受到攻擊了嗎?李翊不敢再想下去了,立即縱身下馬,迅速向著那名傷者奔去。
李翊還沒走到那受傷的刀紅英的身前,圍在周圍的那五名青年男女立即刀鋒相向,怒目圓睜的逼視著他,雖然他們總共只有五個人,面對著雲南全副武裝的數百人仍是毫無懼色。
那種同仇敵愾、視死如歸的專注神情,使李翊不得不停住了前進的腳步。這時候,連駿他們也呼啦啦圍了上來,以防對方突然出手而傷害了李翊。
李翊正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翊郎!翊郎!”的呼聲又響了起來,李翊的眼眶頓時間溼潤了,這麼熟悉的聲音,可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刀紅英嗎?
沒想到她竟然又一次身受重傷,已經處於昏迷之中,若是在不趕快救治的話,恐怕時間上就來不及了
李翊趕緊穩住了心神,沉聲對擋在刀紅英身前的那幾名青年男女說道:“我是雲南宣撫使李翊,那名傷者是不是召誇的刀紅英呢?我和她非常熟悉,能不能讓我看一看她的傷勢。若是時間拖久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眼睛很大,面板甚白的少女,狐疑的盯著李翊打量了一會,又看了看他身後眾人的服飾,半信半疑的道:“你真是……真是李翊?”
李翊苦笑著點了點頭,急切的道:“姑娘,現在時間緊急,能不能讓我趕緊看看刀姑娘的傷勢,否則的話,耽誤了療傷,刀姑娘可就危險了。”
那大眼睛少女仔細的瞅了瞅李翊的裝扮,又神情焦急的回過頭去看了看仍舊昏迷不醒的刀紅英,又和同伴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是好。
李翊心中焦急,卻不知道刀紅英因何受傷。以她武功之高,和在召誇部落的威望和人氣,是沒有人敢輕易動她的。而召誇是方圓五百里之內最大的部落聯盟,哪個部族又膽敢和召誇輕易發生衝突呢?唉!先不去考慮這些問題,還是趕緊救人才是。
這次到通海會盟,由於楊樂泉擔心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特意把他最得意的親傳弟子卲寅,安排給李翊做隨軍醫官。這個年輕的官醫,雖然跟著楊樂泉也有七八年了,卻不知道能不能醫治得了刀紅英的傷勢。
李翊向那大眼睛少女點了點頭,向卲寅招了招手,不由分說的分開那幾名青年組成的人牆,一眼就看到刀紅英仰臥在草地之上,胸口劇烈起伏,口中喃喃自語,神志顯然已經有些迷亂。
李翊回頭問那名少女道:“刀姑娘到底是怎麼受傷的?知不知道前來追殺你們的都是些什麼人?”.
那少女連忙急促的說道:“姐姐是在今天早上去開部族會議的路上被人暗算的,當時她的肩頭中了一支毒箭,卻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雖然姐姐拔掉毒箭,堅持著回到了住處,但是神志卻越來越迷亂,顯然是有中毒的跡象。”
“哪知道我們剛剛為刀姐姐敷上了草藥,我們召誇的長老刀羅巴,又趁著刀姐姐昏迷的時候,派了很多人前來圍攻我們。雖然我們利用密道僥倖逃了出來,但沿途仍然受到他們不斷的追殺,所以跑到現在只剩下我們幾個人了。”
“但是小主人還在他們的手裡,如果……如果刀姐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小主人的處境就很危險了,我們這些人也只能是死路一條了。”
李翊點了點頭,心中對當前的情況已經大致明白了。
刀紅英以前曾經說過,他的叔叔刀羅巴,一直覬覦召誇部落大酋長的寶座,視刀紅英姐弟如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只是因為忌憚刀紅英高深莫測的武功,和她在召夸人心目中如日中天的聲望,因而輕易不敢對刀紅英下手。
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終於覷準機會對刀紅英下了毒手。依照刀羅巴的如意算盤,若是刀紅英傷重不治的話,他就可以刀白楓為傀儡,在召誇部落內隻手遮天了。
可是現在卻顧不得多想了,李翊連忙將卲寅招呼過來,為刀紅英檢視傷勢。
卲寅仔細的撕開刀紅英肩頭的布帛,只是對傷口稍微察看了一會兒,就微微‘咦’了一聲,神情古怪的轉臉道:“大帥,這可真是奇怪呀!據我的觀察,這位姑娘所中的毒傷,和上次大帥在鳳鳴寨所中的毒傷幾乎毫無差別,看起來應該是同一人所為啊!”
聽卲寅這麼一說,李翊在吃驚的同時,不由得恍然大悟。怪不得杜傳秀等人暗算自己之後就杳無蹤跡,卻原來他們因為無處立足,已經轉投到了召誇的刀羅巴手下。
這次如法炮製,又用這種歹毒的‘五毒殺’暗算了刀紅英,若不是自己恰巧來到了這個地方,又有誰知道杜傳秀他們又流竄到了這裡。想到這裡,李翊不由得怒火狂熾,要是杜傳秀這個小子落到自己的手中,定要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解自己心頭只恨。
但是生氣歸生氣,目前還是救人要緊,李翊趕緊吩咐卲寅簡單救治一下,大隊人馬立即趕往鳳鳴寨。
沒想到李翊此言一出,卲寅卻微微一笑道:“大帥無須擔心。鳳老先生已經將‘五毒殺’的解毒藥方送給了楊博士,他老人家立即趕製瞭解毒的藥丸和粉劑。這次出來,我特意帶了一些,救治這位姑娘絕對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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