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是在他在高速公路截停車的時候。
亦或許是他從水中將她撈起來的時候……
“……”
那些相處點點滴滴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他死後,經過旁人的點撥,她才明白路修遠對自己有多重要。
她很清楚這種情感和血緣沒有關系,不是對親人的信任和喜歡。
“我確實瞞了你很多東西。”路漫漫垂眸壓低聲音,耳根子紅透了,“就比如——”
“我喜歡你。”
煙花在不遠處炸開,發出的聲響完全掩蓋了聲音。
“什麼?”路修遠挑眉,刺了煙花一眼。
此時已經是萬聖節的12點,人們紛紛放煙花慶祝。
他們在塔臺的最高處,離那些底下的煙花很近,還是俯視的狀態。
“沒什麼。”路漫漫苦笑著搖頭,捂住耳朵,起身趴在塔臺的欄杆上看著煙花。
周圍的煙花聲很大沒有要停的意思,兩個人交流起來都很費勁。
路修遠跟著靠了過去,兩個人一起趴在欄杆上觀賞著夜景。
“漫漫。”隱約中,路漫漫似乎聽見路修遠在叫她。
她轉過頭,側臉映出煙花的絢麗的火光,晚風吹來將額前的碎發揚起,臉上還掛著笑容。
只見他表情嚴肅,嘴巴張張合合,似乎說了些什麼。可週圍的聲音太多太雜,路漫漫又捂著耳朵,根本聽不見說了什麼。
“你說什麼?”她捂著耳朵,大聲問:“煙花聲音太吵了,我聽不見。”
路修遠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欄杆。盯著她看了幾秒,移開眼睛,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看煙花。
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路漫漫目視前方,一朵朵煙花在眼前綻開,又迅速消失。
美好而短暫。
那掛在塔臺頂上的燈亮堂了不少,不知哪裡來的飛蛾撲騰著翅膀,一直往上面撞。
“什麼!”路淩聽到路修遠回來的訊息,直冒冷汗:“你是說他不但毫發無損,還開著他們的戰鬥機把那些人的大本營給炸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據目前得到的訊息,應該沒錯。”方自秋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人。
路淩整個身體癱軟,跌坐在後面的椅子上,用手捂著臉,瘋狂大笑:“哈哈哈哈,真的是小瞧他了,可真是有本事,連這都不死。”
明明是誇獎的話語,語氣中卻滿是諷刺。
還沒等二人合計該怎麼辦,助理便推開了門:“先生,路指揮過來了,您看……”
“讓他滾。”路淩連裝都懶得裝。
“路指揮!您不能進去!”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
下一秒,路修遠出現在眼前,抱著雙臂,眼神利得可以穿透身體:“聊聊?”
工作人員還試圖阻攔。
“你們都下去吧。”路淩有氣無力地說。
最後,方自秋不放心地看了路淩一眼,關上了門。
辦公室內只剩下兩個人面面相覷,安靜得連呼吸聲都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