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家人之間濃烈的感情,即使路漫漫之前因為怨恨他連累父母死去對他十分的淡漠,不和他親近,但在關鍵時刻她還是關心他這個家人的。
“二哥,你也別亂跑。”一場大戰在即,路修遠這才想起後面似乎有個人。
之後他也不再廢話,直接拿著手槍出了門。只聽車門關閉的聲音,再抬頭看時,主駕駛的座位和空地都是散落的子彈殼,熱氣都沒有完全散去。
有一顆恰好掉到了副駕駛,路漫漫好奇地伸手去摸,下一秒便立刻收回了手,捏了捏耳垂。
從車上下來的那幾人都戴著恐怖的白色骷髏頭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手持突擊步槍,只露出兇殘又麻木的眼睛。
像一群餓狼一樣向布加迪車身一步步地靠近。這幾位和路修遠交過好幾次手,也算是“老朋友”了。
每一次都被路修遠打得無力反擊,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拼命逃竄,才撿回一條命。
原本今天是要配合路淩來作秀,畢竟鷹隼特殊行動小組如今的實力是越發強悍,前段時間更是給暗梟會重創,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用點別的手段讓路修遠栽個大跟頭。
比起敵人,還是被身邊信任的家人背叛更讓人痛苦。
可今天這場戲到後面越發的不可控,都有些假戲真做的成分了。
平常只有路修遠壓著他們打,沒想到今天他卻避而不戰,被這些人攆著追了那麼久,當了逃兵,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沒有準備,而且是明顯害怕了,不然為什麼跑得那麼快,還不敢應戰。
現在前面沒路了才硬著頭皮開槍。
這種翻身的滋味,讓心裡積著氣的幾人越發的舒爽,都把上頭交代的事情給拋之腦後,一心只想弄死路修遠。
要是割下雲洲城邦大名鼎鼎的路指揮官的頭顱回去,夫老大一定不會計較他們擅自的行為,這樣功過相抵,還可以名聲大噪,豈不美哉?
一想到這,幾人的眼神便更加狂熱,像盯著一塊肥肉,虎視眈眈。
周圍寂靜無聲,不遠處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音在小樹林裡回蕩,很是詭異可怕。
幾人靴子落地踩在小樹林幹枯的落枝上,發出“咔嚓”的清脆聲響,地上的混雜的枝幹承不住重量一分為二瞬間斷裂開。
此時場上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連大口呼吸都成了奢侈的事情。
一陣怪風將頭頂的雲吹攏,陽光暫時被遮蔽住,小樹林裡更是透不進一點兒光,黑漆漆的一片,地上依稀倒映出錯綜複雜的藤蔓攀附在樹杆的陰影,像一張大網籠罩包圍著樹林。
暗梟會的人仗著人多勢眾根本就沒在怕的,抬起槍就向車的位置掃射過去。
“砰,砰,砰……”
幾槍下去,車的後蓋傳來巨大的沖擊力,整個車身都跟著抖動了起來。
此時路修遠已經悄悄地轉移到了旁邊的大樹後,以此作為掩體。
“哈哈哈哈。”那幾個頭戴骷髏面具的男人發出刺耳的笑聲,“沒想到有一天我們還能壓著雲洲城邦鼎鼎大名的路指揮官打呢。”
他們拿著突擊步槍肆無忌憚地向車內掃射,嘲諷的笑聲不絕於耳,伴隨著槍聲,在樹林裡回蕩,像是來索命的厲鬼。
路漫漫還算是幸運待在前面的副駕駛,並沒有太過於恐慌,可路淩一個人坐在後座,能夠更加充分的感受到子彈在車後蓋掃射的震動及聲響。
路漫漫微微探出頭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時的男人臉色陰沉,頗有一種平靜的無語。
“操……”他忍不住說了一句髒話。
路淩這人斯斯文文的,路漫漫就沒聽到過他如此失態的罵髒話,想來他現在也是無語至極了,自己引來的禍事,結果全都反噬到自己身上,說不定他心裡已經問候了那些不按計劃的夫蘇手下一百遍了。
正當不遠處幾人對著車肆無忌憚地發洩時大笑時,大樹方向忽然射出一顆子彈,以560米每秒的速度貫穿了站在正中心人的喉嚨。
原本嘴中還在發出笑聲的男人,下一秒便痛苦地用手捂著漏風的前脖,痛苦地瞪大了眼睛他再也笑不出來了,笑聲被混亂的氣聲和嗚咽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