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
次日一早,路漫漫一個人去了學校。
原本二人是要一起去的,奈何路修遠臨時有任務,坐著直升機就趕去了基地。
他叮囑她好好上課,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他處理完任務就會立刻趕過去。
交代完這些後,路修遠便戴上降噪耳機熟練地跨上了那架草坪裡停著的短吻鱷直升機。
直升機起飛時,螺旋槳開始高速的轉動,周圍的風沙與灰塵都被揚起,霧濛濛的一片,也看不清東西。
站在不遠處目送他離開的路漫漫,正捂著口鼻眯著眼,小碎花裙子和散落的頭發在風中不受控制地淩亂著。
她抬頭望著越飛越高,越來越遠的直升機,從那麼一個龐然大物成了一個小圓點,周圍的視線也清晰了不少。
這直升機和私人直升機還真的是有點區別,有點小酷,也很拉風,她還沒有體驗過,要是有機會的話可以坐一次就好了。
那樣一定會特別有趣。
到了熟悉的教室以後,路漫漫發現韓勝的家長和他一大早便過來了。
那任性的男孩有了父母的撐腰更是得意的不行,絲毫沒有做錯事的慚愧,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
他見路漫漫孤身一人,沒有家長陪同,便洋洋自得地向她走了過來:“喲,你怎麼一個人啊?陳老師不是讓我們今天把家長叫過來,你怎麼一個人就過來了?”
路漫漫懶得理她,直接翻了一個白眼給他,從男孩身邊繞了過去。
見她依舊是這個態度,韓勝直接出言嘲諷:“哦,對不起我忘了,你不是沒有爸爸媽媽嗎?這也難怪一個人過來,你不會是做了錯事不敢告訴你那個二叔吧?畢竟你在他面前可會裝了。”
路漫漫聞言定住了腳步,這人說話還真的是幼稚,她轉過身將嘴唇調成上揚的彎線,“我的家人忙得很,會晚點過來,畢竟又不是什麼大事,我才不會那麼自私讓他為了我的事情耽誤自己的事。”
“再說了。”路漫漫不屑地看著他,“有的人有父母卻變成了這副模樣。要是我的父母泉下有知,他們肯定會為我驕傲的,而不是現在來替我收拾爛攤子。”
真的是奇怪了,以往他欺負她的時候,只要用她死去的父母去刺激人,路漫漫便會情緒失控,但是上次和這次她都有些莫名的平靜。
而且自從生病回來了以後,韓勝發現她越來越沉穩和自信了,從前略微怯懦的眼神也沒有了,那打量人的目光根本就不是同齡人看同齡人的目光,更像是看一個低年級小弟弟的輕蔑。
“你!你完蛋了!”韓勝用手指著他,一如既往地威脅人,“我爸媽的公司可是學校的股東,我就不信老師還能向著你了!你那個二叔不就是個沒實權的狗腿子,就算他來了也是無濟於事的!”
路漫漫也不惱,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行啊,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路漫漫整理了一下課桌,將昨天老師佈置的作業攤開。
遠處韓勝的父母見兒子忽然暴跳如雷,便也走了過來。
“小勝。”一聲傲慢又嬌媚的女聲從頭頂傳來。
路漫漫抬頭一看,這女人也就30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是名牌,身上的香水特別濃鬱,一靠近路漫漫便被燻得有些睜不開眼,連呼吸都小了很多。
曾雲蘭披著一個貴婦常用的披肩,右手挎著一個白色鱷魚皮包包,貴氣逼人,優越感滿滿。
韓勝的氣勢立馬弱了起來,他撲到女人身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很是安心,還順便用下巴往女孩那揚了揚,“媽,就是她。”
“原來就是你和我兒子打架,把他頭皮扯傷的啊。”曾雲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也不自覺地流露出厭惡。
還以為是什麼沒家教的粗野女孩,原來只是一個那麼瘦弱又白淨的小姑娘,看起來倒是乖乖的,沒想到下手卻那麼狠。
這個年紀的孩子面對大人總會不自覺地怯場,畢竟來人比他們大的不止一點半點,心裡還是會害怕的。
可眼前的路漫漫卻淡定得很,她先是嗤笑了一聲。
“阿姨,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兒子也踢傷了我的腿,我的腿現在還貼著膏藥。”路漫漫直視她,眼裡沒有絲毫的畏懼。
曾雲蘭往下一看,那過膝的碎花裙子下的小腿確實青一塊紫一塊的,還貼著膏藥。
這藥還是昨天晚上路修遠給的,說是在部隊裡經常用,很有效,就是味道不太好聞。
“就算是這樣,你一個女孩子也不能先動手啊,家裡沒人教你規矩嗎!”她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
周圍的同學都有些害怕,還擔心地看著女孩。
路漫漫用左手隨意地撐著臉,右手拿起筆,她昨天的作業還沒有做完,等下就要交了。
她刷刷地解著題,連眼皮都沒抬地反駁:“阿姨,誰先動的手很難說啊,要不然你先問問你的寶貝兒子之前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