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辛苦得連小寶、家福、小香都看不下去了,因為他們的功課還不能誤。安雨的懲罰可比盧先生的戒尺嚴厲駭人得多。
耗子被啟蒙班的秀才先生取了個極好聽的名,“林文策”,他曾是家福的異姓兄弟,給了他林姓。
耗子入學不過半月之久,就辜負了先生為他取的名,聖贊說學得磕磕絆絆,三字經都記不住幾句,卻只在算學方●示出了他無比的才華,摸著算盤就像摸上了雞大腿一樣親,珠算口決與九九表倒背如流,算盤珠子在他手下噼啪作響,速度快如飛!
看來風水先風所說不假,在算學方面有著如此驚人天賦,怎麼能財運不旺,怎麼能不愛斂財?
倒是家福,中規中矩,每天讀書識字背書,與小寶和耗子每天早晚跟著虎三練體。^全站廣告—歡迎訪問雖不是多出色,但臉上神色有些內斂了,說話也不是那樣沒心沒肺。
林小寧這時才後知後覺那清水縣的風水先生是真有兩把刷子,拉林老爺子偷偷問:“那風水先生有沒有給小寶算算啊。”
林老爺子眼眯成一條縫:“早算過了,說是狀元命。”他的聲音很小,恐被老天爺聽到就收回這福運一般。
林小寧眼睛閃亮:“太好了,怪不得盧先生這麼疼他。”
“盧先生一直就疼他,沒算過前也是疼他的,小寶聰明讀書好,哪個先生不疼啊。”林老爺子自豪笑道。
“那狗兒呢?”林小寧也帶動了情緒低聲作賊的問。
“狗兒是官命,卻沒說元。”林老爺子壓低聲音道。
“大牛二牛有沒有算過。”
“先是算了大牛的,說是大牛一生辛苦耕耘卻無獲,後來張年就不讓算了,說是大牛二牛現在是他的娃,命格換了,先生算不了。”
“要是大牛真無所成,鄭老才是最難過的。”
“可鄭老頭說是大牛有靈氣呢,現在做的瓷器也有兩隻沒被摔呢。”林老爺子疑惑的說,“鄭老頭也說先生算得不準,說大牛的對畫畫靈氣是天生的,不是多聰明,這種人才能有收穫,因為踏實。”
“是啊,鄭老說得對,這種算命之事也不能全信,況且那風水先生也不能個個都算得準是吧。”
“是啊,親家奶奶也這麼說,所以也沒給生兒算。”林老爺子說道。
信,才不敢算,怕算出不好的命來。
林小寧理解的笑笑。
荷花已能認識一百多個字了,算術也學得不錯,她每天晚上都要用沙盤練字,還有各種加減乘除演算法。小丫學得慢些,但也只是相比荷花而言。
林家的正向吸引力已越來越明顯。
只是馬家男人病反反覆覆,林小寧號脈卻是思慮過重。
的確是,馬家夫妻從最初的不敢置信與震驚,再到對舅爺爺家的財力勢力傻眼。舅爺爺一家出兩個官身,一個四品,一個七品還是女的,表妹小寧,竟然是有封號之人,小香表妹是學堂的女先生,小寶表弟是童生。舅爺爺一家,這等勢頭,能不旺上加旺,富中加貴嗎?
馬家男人名叫馬屹峰,妻室文氏。一雙龍鳳胎,男孩叫馬候,女孩叫馬清,早早也入了桃村的學堂。一雙兒女下學後,搖頭晃腦背書的模樣,讓馬屹峰心酸又慌張不已。
能不慌嗎?舅爺爺一家子都是極重情義的,對他們如此之好,這是天不絕馬家啊,舅爺爺認他們,天不絕馬家!可他們大房到底不是二叔那房,大房其實與舅爺爺一家沒有血脈關係,心裡難免作慌。
能不心酸嗎?二叔若是能把討好那伯公叔公兩房的精力放在幹活賺錢上,爹爹也不至於走得那麼早,爹爹是為了還二叔好色惹下的債務。才沒日沒夜地扛活,活活累倒不治而亡。孃親是被爹爹的死,被二叔的皮賴氣病的,存了死意不久也去了。若是爹爹孃親還在,依著奶奶那般疼愛爹爹,大房也能名正言順啊。
只是不知道虎大與虎二兩位好漢接奶奶與二叔他們什麼時候能回。等奶奶來了,看看能不能求得舅爺爺借他們大房一些銀兩,去清水縣做些生意什麼的。
又想到奶奶林氏,那個不聲音不響從不叫苦的奶奶,被大伯公與叔公暗地欺負的奶奶。分家時,爺爺這一支分得最少。爺爺與奶奶靠著一雙手,一把力,把這個家撐了起來,可惜爺爺與爹爹孃親去得早,沒等到這一天。從今往後奶奶再也不用受氣了,伯公叔公怎麼也不敢拿臉色給奶奶看了。
那不務正業的二叔也再不會討好大伯公與叔公他們了。
唉,想到二叔,馬家夫妻又難免唉氣。
馬家夫妻的情緒複雜,想著死去的爹爹孃親,以及對二叔的暗地憎恨,說起來,奶奶對二叔也是極不待見。爹爹死時,奶奶哭得差點瞎了眼,奶奶的眼病就是這樣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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