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王在世時,雖也說一不二,但在決定前都會讓我等盡情發表意見,然後綜合出一個適當的決定。”
幾名大臣的意思非常明顯,嬴柱這個新秦王,實在是過於獨斷,過於不給秦國重臣面子了。
大王當然是最終決定者,這誰都不會有意見。
但也不至於說,在軍國大事上,連一點大臣們發表意見的餘地都不給吧?
那還開這個朝議做什麼,你當大王的直接發旨意算了。
眾人目光聚集在範睢身上,意思很明顯。
尊敬的相邦大人,你總得表個態吧?
範睢摸了摸鬍鬚,慢吞吞的說道:
“還記得先王去世前幾天,太醫正曾經和我們說過,先王一度有好轉的跡象嗎?”
眾人連連點頭。
範睢笑了笑,不再說話,直接就走了。
眾人一頭霧水。
“這應候怎麼回事?”
“神神叨叨的,話也不說清楚。”
突然,有人回過神來,驚恐開口。
“你們還記得嗎,在先王去世的前幾天,咱們這位大王可是天天去探望先王的。”
“結果,原本有希望好轉的先王,在大王探望了好幾天之後就……”
話說到這裡,已經不能再明顯了。
幾名秦國重臣都是臉色大變,面面相覷片刻,直接邁步就走,一個個好像撞了鬼一樣。
再沒有任何人提起嬴柱霸道這件事情了。
畢竟,一個人如果連自家父王都能幹掉的話,殺掉幾名重臣,那不是跟喝水一樣簡單?
呂不韋畢恭畢敬的站在嬴柱的面前。
“臣見過大王。”
在呂不韋面前,嬴柱明顯放鬆很多,笑呵呵的說道:
“呂不韋,寡人沒有把你封為三公九卿,你可在心中對寡人有所怨恨?”
呂不韋忙道:
“大王這是哪裡話,呂不韋原本只不過是區區一名客卿大夫,如今卻得以出任咸陽令。”
“這是大王天大的恩賜,臣又怎麼敢在心裡有任何的怨言呢?”
呂不韋說話的態度極為誠懇,讓嬴柱非常滿意。
嬴柱放鬆了語氣,溫和道:
“寡人剛剛登基,咸陽是重中之重,出不得亂子,必須要讓一個寡人最為信任之人來幫寡人看著。”
“你好好的看著咸陽,等過段時間局勢穩定下來,寡人自然會繼續提拔重用你。”
“三公九卿那麼多位置,何愁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呂不韋聞言,頓時臉色漲紅,激動無比。
“臣多謝大王厚愛,臣一定盡心竭力,為大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