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柱怒了。
“你是大王還是寡人是大王?寡人就想要個人頭酒杯,有問題嗎?”
“你不讓寡人用李建的頭做,那你說寡人要用誰的頭來做?”
說話時,嬴柱的目光非常的不懷好意,在範睢的腦袋上看來看去。
範睢頓時覺得脖子涼颼颼的,當下縮起腦袋,那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嬴柱的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呂不韋身上,道:
“呂大夫啊,你怎麼不說話?”
有些出神的呂不韋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之後忙道:
“大王,臣在想著,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抵達這支窮兇極惡的趙軍。”
嬴柱哦了一聲,道:
“那你想出什麼好主意來了沒有?”
呂不韋頓了一下,有些尷尬的苦笑道:
“臣並非領兵之才,雖已搜腸刮肚,但確實沒什麼好主意。”
嬴柱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呂不韋並沒有對嬴柱說實話。
呂不韋其實在想的是,究竟要怎麼樣才能給李建來一個裡應外合。
又或者,究竟要不要和李建裡應外合?
這真的是一個讓呂不韋非常非常糾結的時刻。
不管怎麼說,在和幾名重臣交流後,嬴柱的信心還是重新回來了。
嬴柱冷笑道:
“諸位卿啊,你們別看這些趙國騎兵現在耀武揚威的,等到過幾天其他勤王之師抵達的時候,他們連逃跑都逃不了!”
說著,嬴柱越發的興奮。
“寡人到時候一定要把李建、李牧這兩名亂臣賊子的腦袋做成酒杯,讓所有人都知道寡人的蓋世戰功!”
在場的其他秦國重臣們聽了,心中多少都有些無語。
用人頭做酒杯,這明明是就胡人夷狄才做的事情。
嬴柱如此用心,難道是傳說中秦國王族從母系而來的西戎血脈在體內復甦了?
宮城之外,李建的心情也很不錯,甚至比嬴柱的心情還要更好。
“信陵君啊,你看,我們優勢很大!”
魏無忌凝神注視著面前的戰場,看著趙國騎兵一遍遍的在宮城外飛馳而過,用犀利的箭雨把城頭上的秦軍士兵壓得完全抬不起頭來。
然後,魏無忌輕輕搖頭。
“定國君,你雖然能壓制秦國人,但只要登不上宮牆,一切優勢都是虛的。”
魏無忌一針見血。
咸陽宮的宮牆足足有五六丈那麼高,根本就不是騎兵能翻越的。
進不去這座宮城,那李建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就都沒有任何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