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勝明顯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說道:
“父親為何突然拋下大軍,隻身返回邯鄲城呢?”
廉頗冷笑了一聲,對著面前的廉勝說道:
“看到老夫身邊的這上萬騎兵都是擺設不成?”
廉勝頓時有些著急了,開口說道:
“可是我們身後還有足足十萬大軍呢。”
廉頗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火堆上。
這就剛剛燃燒起來的火堆,噼噼啪啪。
有一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獵殺的野兔被吊在上面正在烤著,油脂落在火苗中,發出滋滋的聲音。
廉頗有些出神的看著面前的野兔,突然開口說道:
“你知不知道邯鄲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廉勝自然是連連搖頭,一臉的茫然。
於是廉頗就從袖子中拿出了一份旨意,丟給了廉勝。
廉勝看完了這份旨意之後,頓時大吃一驚。
“平原君和平陽君居然都已經死了,藺相如和李建他們兩個竟然成為了相國?”
“還有父親,您居然也成為了太尉,還被封為武成侯,這可是大好事啊!”
廉頗搖了搖頭,冷冷的開口說道: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李建和藺相如這兩個傢伙,和當年沙丘宮變之後的趙成李兌沒有任何區別了。”
廉勝臉上先是露出吃驚的表情,但隨後有些不解的看著廉頗。
“不管他們兩個想要做什麼,但是您的職位不也已經上升了嗎?而且藺相如一直以來都是您的親密盟友吧,李建更是您叮囑兒子一定要好生結交的物件。”
從話語中就可以聽出來,廉勝並不理解廉頗為什麼看起來一副憂心忡忡,甚至有些憤怒的模樣。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廉頗當然非常理解自家兒子心中的想法是什麼。
這種理解反而驗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廉勝一點都不理解廉頗這個父親。
廉頗一拳砸在了樹樁上。
“你難道不明白嗎?他們兩個的這種行為就是背叛了大王!”
廉頗的聲音很大,大到讓旁邊的不少趙軍騎兵都轉過頭來注視著這個方向。
廉勝心中也是頗為吃驚,趕忙放低了聲音。
“我們可不能在眾人的面前討論這件事情呀,爹。”
廉頗悶悶的哼了一聲,乾脆又一次閉上了眼睛,沒有再去理會廉勝。
廉勝有些無奈的回過頭,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
片刻之後廉勝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座火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邊剛剛露出了魚肚白的時候,廉頗就又一次的站了起來。
“全體都有,立刻上馬,我們趕回邯鄲。”
廉頗這一聲令下,一萬騎兵再度上馬賓士,朝著邯鄲而去。
兩天後,他們就渡過了黃河,進入了趙國的國境之中。
以騎兵的教程來看,只需要最多半天的時間,這支萬人騎兵就能夠抵達邯鄲城外。
進入到趙國國境之後,廉頗的表情好像變得更加的凝重了。
在廉頗的面前,出現了一支趙國的軍隊。
這支軍隊並不是來迎接廉頗的,恰恰相反,這支軍隊直接擋住了廉頗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