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通常是關押最重要犯人的地方,一股非常濃重味道,由潮溼和腐臭混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
李建看著面前緊閉的牢門,眉頭不由皺起。
就這環境住幾個月,人不得廢了?
還沒等李建開口,一陣歌聲就從裡面傳來。
“無田甫田,維莠驕驕。無思遠人,勞心忉忉。”
“無田甫田,維莠桀桀。無思遠人,勞心怛怛。”
李建微微一愣,隨後笑著推門而入,打斷了對方的話。
“鄒先生的歌聲,可聽不出勞心忉忉和勞心怛怛的意思呀。”
歌聲戛然而止。
李建左右打量著面前的牢房。
狹窄逼仄,有一張小桌案和坐席,應該是為了審訊者所備。
除此之外,就是一張破破爛爛的睡席,枕頭和被褥一律沒有。
藉助昏黃的油燈,李建甚至能看到地板上有一隻不明生物緩緩蠕動而過。
在睡席之上,坐著一名老者。
老者的年紀看起來和藺相如相差無幾,滿頭白髮,臉龐憔悴,但目光卻炯炯有神,鎖定在了李建身上。
這便是當代陰陽家首席,名滿天下的大學者鄒衍。
鄒衍看著李建,表情明顯帶著不悅。
“老夫正引吭高歌,閣下卻突然打斷,未免過於失禮了吧?”
李建笑呵呵的在鄒衍面前坐下,然後從袖子之中拿出一個酒壺。
“我有一壺酒,作為給先生的賠罪,可否?”
鄒衍目光頓時亮了起來,一把從李建手中奪過酒壺。
拔開酒塞,鄒衍迫不及待的將鼻子伸到瓶口。
然後,他立刻就捂著鼻子,咳嗽了起來。
“咳咳,這酒,這酒?”
鄒衍的目光越發的亮了。
他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隨後極其滿意的“啊”了一聲。
肉眼可見的紅暈立刻就遍佈他蒼老的臉龐。
鄒衍如獲至寶,又連續喝了好幾口。
李建朝著身後一招手,立刻有人端上一個銅盤,上面放著幾碟精緻的食物。
“先生在此地多時,想必早已飢餓,還請先用過餐食,你我再詳細商談。”
鄒衍聞言,放下手中酒壺,朝著李建笑道:
“看來你和藺相如不熟。”
李建有些好笑,道:
“先生何以見得?”
鄒衍道:
“上一次藺相如來的時候,也是和你一樣的套路,咦?”
說話間,鄒衍熟練的拿起刀叉匕著,吃了一口盤中餐食,臉上頓時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這是何菜餚,為何老夫平生從未吃過?”
李建笑呵呵的伸手指點,一個個說道:
“這是脆皮燒鵝,這是咕嚕肉,這是鹽焗雞,這是豆腐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