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時候要是買貨的話,那你就虧大了,懂嗎?”
廉頗似懂非懂的走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已經是西市布匹店七折銷售的第七天了。
對於這幾天經常逛西市的人來說,李氏這幾家原本並不熱鬧的布匹店人潮滿滿的景象似乎已經是司空見慣。
和前幾日相比,如今討論這些布匹店的人又多了新的話題。
“你們說,李氏的這幾家布店究竟能出貨到什麼時候?”
“應該堅持不了多久,都已經七天了,按照他們這個銷售速度,怕是賣掉了平時好幾個月的貨。”
“什麼幾個月,要我說啊,恐怕都賣掉大半年的貨了。”
“真奇怪, 你說李氏的這些店哪來這麼多的貨?”
“對啊對啊,每家店能拿到的貨都是有限的, 總不可能憑空就變出貨來吧。”
“我聽說李氏在城外的莊園這段時間可是加班加點的織布呢。”
“你懂個屁,就算再怎麼加班加點,每個人每天也就只能做那點量,除非李氏能憑空變出幾倍甚至幾十倍的人手,不然肯定是撐不下去的。”
“說得也有道理,看來這位李建大夫的意氣之舉,最後還是要被平原君打敗啊。”
“那可不,平原君府那邊已經放出話來了,不管李氏布店放多少貨,反正他們一律全部掃空,有多少就掃多少。”
“唉,平原君畢竟是平原君,財大氣粗,李大夫在這方面完全比不上啊。”
眾多市場商賈商議完畢,搖著頭散去。
對於他們來說,能掃一部分低價貨就已經足夠。
不是每一家商賈背後都有一個邯鄲令撐腰的。
這種大人物之間的爭鬥,尋常商賈必須選擇置身事外。
就連在王宮之中的趙王都聽說了這件事情。
繆賢彎著腰,道:
“……大王,這便是此事的事情經過。”
趙王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趣。所以李建也不傻,知道平原君才是這一次阻撓他的幕後之人。”
“宦者令啊,你和李建的關係好像還不錯,你覺得這一次他能贏回場子嗎?”
繆賢道:
“老臣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李建大夫來往了,且老臣對商業也是一無所知,請恕老臣無法回答大王的這個問題。”
趙王無趣的嘁了一聲,轉頭看向一旁的侍衛長趙括:
“趙括,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趙括表情沉穩,聞言稍微思考了一會,才道:
“回大王的話,臣覺得李建大夫應該是很難和平原君做對抗的。”
“商業上的事情,終究和戰場上的不是一回事。”
趙王支起下巴,道:
“也對,這個事情怎麼看李建也贏不了啊。”
“你們說說,寡人是不是要給李建一些幫助才對呢?”
從趙王的角度來說,臣子們之間的相互爭鬥是他所樂見的。
如果所有臣子都團結一心的話,那被針對的豈不就是趙王本人了?
不但要鬥,還要鬥得你死我活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