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蒙應候指點,李建也有一番話想要回贈。”
範睢雙目一亮:
“哦?還請大夫直說。”
李建道:
“人常言‘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秦王生性暴戾,在他手下為臣難得善終。”
“若有一日應候走投無路,請儘管前來邯鄲,李建定會掃榻相待。”
範睢愣神片刻,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且去,且去!”
在範睢的笑聲中,李建拱手離去。
李建剛剛離開,陽泉君胖胖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涼亭之中。
“如何?”陽泉君問道。
範睢摸著鬍鬚,緩緩說道:
“若將來不出意外,會是趙國相邦的人選。”
陽泉君楞了一下,隨後道:
“那應候為何不……”
範睢打斷了陽泉君的話:
“有些事情老夫自有考慮,就不勞陽泉君了。”
說完,範睢站了起來,搖搖擺擺的回屋去了。
陽泉君盯著範睢的背影,片刻後輕哼一聲,也回屋去了。
又是一陣風吹過,涼亭之中寂寂寥寥,沒有一絲痕跡,就好像今夜之會從未發生過一般。
李建回到了自家書房之中。
看著面前的卷軸,李建遲疑片刻,還是將卷軸小心的拆開。
攤開之後,李建發現這卷軸其實是一封信。
不,應該說是橫批更為恰當,因為上面就只寫了四個字。
“天命在秦!”
秦王嬴稷的書法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四個秦國篆字頗有銀鉤鐵畫之感,氣勢躍然紙上。
李建盯著面前的卷軸,陷入沉思。
秦王為什麼讓範睢送來這張卷軸?
不知為何,李建的心中總有些不安,覺得秦王似乎瞭解到了什麼關於李建的秘密。
難道自己遺漏了什麼不該遺漏的細節?
良久之後,李建從桌子下面拿出一枚印章,砰一聲蓋在了卷軸的右下角。
印章上的紅字顯現出來。
“趙國邯鄲李氏大夫建印藏。”
李建雙手叉腰,滿意的舒了一口氣。
“將來傳給子孫後代,好賴也是個名人墨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