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子的喉嚨裡粗喘了一聲,點了點頭。
走出北屋,閻解放仰頭看看天空。長呼口氣後,他覺得壓抑的感覺好多了。
回到北屋,趙德發繼續說著這個院子,之所以能值四千塊錢的理由。
破爛侯乾脆地說:“兩千八百塊錢,不能再多了。閻家的兩間房,也值不少錢呢。”
閻解放聽了點點頭:“就這個價了。我不急著搬進來,而且老爺子的身子骨,也還好。”
趙德發低頭使勁思索著後,終於抬起頭來:“就這麼著了!不過,先得付五百塊錢定金。”
“二百。”閻解放乾脆地說,“另外我再給你一千二。”
“嗯?”趙德發和破爛侯都覺得詫異。
“院子裡所有的傢俱,你們搬走的時候,都必須全部留下來。”閻解放鎮定地說。
“成!”趙德發不用多做考慮,就認同了從清早期傳下來的整堂傢俱,留在這套老院子裡。
這件事情談定,閻解放和破爛侯走出了這個院子。
走出好遠,閻解放開心地笑了。
“滿意了?”破爛侯笑呵呵地問。
“師父,有您幫我,什麼事兒幹不成?!”閻解放恭維著說。
他如此開心,不僅是這套院子合適,最主要的是趙老爺子不像是很快就能故去。
回到家中,他把閻埠貴夫婦、閻解成夫婦、回來探親的閻解曠、閻解娣,以及抱著兒子閻立明的周蓉,聚在了一起。
聽他說了這件事,閻家人先是覺得震驚——閻解放這是真的要大家永遠住在一起了,再就是興奮不已——一家人獨處一個宅子,是大家做夢也不敢想的。
隨後,大家就都沉默了下來。
閻埠貴的心裡,簡直就是又癢癢、又心疼。
癢癢的是那套院子實在是好,價格也很公道;
心疼的是,先別說閻家所有的錢財,都要拿出來買這個院子。另外就是,一家人多年的積蓄湊在一起,也不能湊出這四千塊錢。
一家人的臉上,既有充滿希望的欣喜之色,更多的卻是無奈的神情。
“肯定不夠,這個我知道。”閻解放不在意地說,“趙老爺子,嗯嗯,也不會很快故去。我們再想其它辦法,肯定能夠住進去就是了!”
他說得坦然、輕鬆,閻家人不知道他能用什麼辦法,但都對他表示了讚許和認可。
閻解放毫不遲疑,要求一家人寫下了共同承擔買房款項的協議書。
裡面的內容簡單清晰:房產的名字,無論誰出的錢多,仍是閻埠貴和範春霞。
如果他們老兩口都在不在世了,未來這個院子如果想要出賣,那就是所有人都要認可,再按照現在的出資比例,進行分割。
大家集資換房,但是閻解曠、閻解娣暫時沒有收入,這怎麼辦呢?那就等以後掙錢了,慢慢還!總是要給的。
閻解娣以後出嫁不用住,而不用給錢?
閻解放好言安慰:“就是你嫁出去了,畢竟不能不管咱們爸媽,那是不孝。對不對?
現在也不講什麼老禮。你即便嫁人出去了,也給你留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