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你沒事吧?!”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對方。呂清半個身子倒在他懷裡,在戴時凱的攙扶下在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背後全溼透了,頭也疼的厲害,伴隨著眩暈,眼前還能看到一些彩色亮塊。
李澤言打著手電筒,對著前方照了照。一切正常,除了走廊牆壁上的掛畫,地上落滿灰塵的毯子之外,並沒有任何異常。
“清,你怎麼了?”貝琪從人群裡擠了上去,關切的湊到呂清身邊。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疼。”呂清在戴時凱的攙扶下伸出手,用力捏了捏眉心。他不確定自己剛才看到的究竟是什麼,但眼下全然沒有半分厲鬼的氣息,似乎剛才看到的一切,就只是自己的幻覺。
“大概是今天暴曬了太久,剛剛劇烈奔跑又吹冷風淋雨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呂清並沒有對其他人說實話。戴時凱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撒謊?
但看呂清眼中似有困惑,他也隨著對方說道:“清哥,估計你老毛病又犯了。肯定是晚上沒吃東西貧血了吧?”
“是嗎?”貝琪是個心思玲瓏的女孩,可一遇到和呂清有關的事情,便亂了手腳。她不假思索的相信了對方的話,同時在包裡翻找了半天,拿出了兩袋巧克力、一些糖果以及能量飲料,關切道:“這些你拿著吃吧,身體要緊啊。”
“謝謝,太多了,我吃不了這些。”呂清原本想要推脫,奈何貝琪十分堅持。似乎怕他不肯收,將東西留給他後,對方便拉著倪雅選了個房間離開了。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選擇了房間,李澤言習慣獨居,自己找了間屋子住下了。
呂清在戴時凱的攙扶下回到房間,戴時凱關上門後,看著手中大包小包的零食,笑著對呂清說道:“真是個傻姑娘,在任務中物資已經夠稀缺了,怎麼捨得把這麼多吃的拿出來。”
呂清看著手中的能量飲料發呆,半晌沒有接話。戴時凱收起了嬉笑的臉,走到呂清面前,這才發現對方攥著飲料的手竟然在發抖,他抬頭看著呂清的臉,已經是慘白的嚇人了。
“清哥?”戴時凱抓著他的時候,發現呂清掌心一片潮溼,佈滿了冷汗。他神情恍惚,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後背也溼了一大片。
顯然,對方的情況比之前表現得更為糟糕,只是為了防止其他人懷疑,他才表現的輕描淡寫。
“阿凱,我沒事。這家旅館有問題。今晚,一定要小心。”呂清喘著粗氣,將蠟燭點燃固定在了桌子上,隨後說道:“咱們今晚輪流守夜,看好蠟燭,不要讓它熄滅。”
呂清捫心自問,自己見過的血腥畫面多不勝數,但剛才在走廊上看到那些幻覺的瞬間,他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恐懼、寒意從內心深處蔓延至全身,那是一股邪惡詭譎,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感受。
“清哥,你還沒回答我呢,剛才到底怎麼了?”
“我累了,先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呂清並沒有回覆戴時凱,而是自顧自的裹著毯子躺下了,臨睡前,他又重複了一遍:“別讓蠟燭熄滅,還有,待在有光的地方。”
戴時凱見他裹著毛毯,眉頭緊鎖面無血色,只好放棄了詢問的念頭。
他看得出來,呂清是真的不太舒服。
“好吧,晚安。”戴時凱見呂清合上眼,隨後才躡手躡腳起身將窗簾拉開,找了張硬板紙擋住蠟燭,做完這些後,他才小心翼翼爬上床,靠在了呂清旁邊。
“這雨起碼得下到明天早上。”戴時凱抱著胳膊,望著窗外,喃喃自語。
窗外的暴雨依舊下個不停,大滴大滴的雨珠狠狠地砸在玻璃窗外,隨著噼噼啪啪的雨聲,一道閃電劃過——
在亮如白晝的走廊裡,有兩個怪異扭曲的黑色人形,沿著牆壁飛快地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