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顧瀚也是個練家子,雖然功夫不見得有多高,但也是經歷過戰場洗禮的人。他這傾盡全力的一腳,力道可不小。
但讓顧寒玦在意的卻不是他這一腳,而是他說出口的話。
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雖不至於難以承受,但還是讓他感覺到了疼痛的滋味。眸光微冷,顧寒玦身形不動,在顧瀚一腳堪堪踹中他心窩子的時候猛的出手,一把將之擒住。
對顧寒玦動粗原就是衝動之舉,在一腳踹出的那一剎那,顧瀚心頭其實也有過片刻的懊惱。
但他從不做滅自己威風之事,既然踹了,那就算是知道這一腳會把對方踹個半死,他也絕對不會收回。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卻是,顧寒玦竟敢出手抵抗?
在他的觀念裡,老子就是老子,兒子就是兒子。老子若要打死兒子,那當兒子的也只有乖乖受死的份。
深受刺激,顧瀚臉色一變再變,蓄力抽腳就要再度朝顧寒玦出招。可更讓他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他那隻被顧寒玦擒住的腳,竟收不回來了。
無論他如何用力,顧寒玦的大掌就跟鐵鉗似的,鉗得他絲毫動彈不得。
顧瀚:“……”
就在他惱羞成怒,滿面猙獰的時候,顧寒玦突的鬆開了手。
措不及防,正費力掙扎的顧瀚掙了個寂寞。少了顧寒玦的牽制,他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猛的往後倒去。
蹭蹭蹭,急急往後踉蹌倒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驚魂未定,顧瀚猛的轉頭噴火般的目光直射始作俑者。
在他的瞪視下,顧寒玦緩緩站起身來。然而,他之所以站起身來,並不是為了去扶顧瀚一把,也不是為了朝他磕頭請罪,而是……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去與顧瀚虛與委蛇了。
“您叫我來,我來了,如果沒有別的事,那麼,恕不奉陪。”言罷,顧寒玦轉身谷欠走。
顧瀚瞬間錯愕,反應過來之後直恨不能一巴掌將他拍死當場:“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自覺再也無話可說,顧寒玦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不緊不慢地朝門口走去。
一家之主的權威再次受到挑釁,顧瀚疾走兩步,衝著顧寒玦的背影怒聲斥道:“你要是敢走出這個書房門口一步,就不再是我顧瀚的兒子,不再是護國公府的世子。”
顧寒玦:“……”說得好像誰稀罕似的。
“還有你帶回來的那個亂七八糟的女人,你休想我會承認她的身份。不經我的允許,她這輩子都休想進我護國公府!”
不為前者所動,但聽顧瀚竟那麼說凌清淺,顧寒玦頓時不樂意了。
“凌大小姐是我顧寒玦正兒八經定了親的未婚妻子,今後若再讓我聽到任何人膽敢對她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客氣。”
腳步一頓,緩緩轉身,顧寒玦那冷冰冰的,滿含嘲諷的目光,就那麼毫不遮掩的落到顧瀚的臉上。一聲輕嗤,他道:
“再者,我的女人,何需你來承認她的身份?如若有得選擇,我倒情願往後餘生,我們與你,與你的護國公府都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