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
最先讓人看到,最能讓人震撼的是它的城牆,橫亙在大地之上,一望不知多少裡,無邊無際,沒有盡頭。
城牆通體黑色,莊嚴而肅穆。
城頭上是一個個閃爍著金光的金甲神人,高達萬丈有餘,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每一個進入酆都城中的陰魂。
徐仲發現,它們的眼睛並不是常人認知和理解之中的眼睛,更像是照妖鏡。
照妖鏡照耀下的萬事萬物,都會顯現出它原本的樣貌。
「這是酆都城中的兵曹。」公孫僕射在頂著洪判官的個頭抬著頭看向徐仲:「這些兵曹都是機關,是酆都的工曹們煉製出來的機關巨人。」
公孫僕射向徐仲普及道:「它的能量核心來源於枯死的星辰。工曹會拜託行走陽世的日夜遊神為他們搜尋枯死的星辰,並將它們透過密法送入酆都之中。」
祂談及這兵曹機關巨人之時嘖嘖稱讚:「只要祂們的能量核心沒有完全耗盡,祂們就能發揮出堪比先天神祇級別的力量。」
這些機關巨人眼睛靈動,聰慧過人。
把眼睛朝兩人身上一看,窺探出了一切過往。
公孫僕射取出自己的身份憑證,又奉上發自羅酆六天宮真靈的密令,這些機關巨人於是合上了眼睛。
「這是白虎門,殺氣最重,是兵曹發兵討伐不臣之處。無論是活人還是陰魂都不能從此過,若是沒有那份密令,就算是判官來了,都得死!」
因為擁有密令,所以這些機關巨人才會在他們兩人出現的那一刻對他們進行審視。
也因為公孫僕射是酆都的判官,所以這些機關巨人會容忍到祂取出那份密令,而不是一出現就把兩人打的魂飛魄散。
「話說,你就不好奇帶你來酆都是為了什麼嗎?」公孫僕射的這個問題祂已經想了一路了,一直在等著徐仲開口說問祂,卻一直都沒能等到。
「你既然知道我好奇,那為什麼就不能直接說嗎?」越是靠近酆都城,看到的景象也就越絢爛。
酆都城上空,捕捉到了日月星辰的光輝,並將它倒映在虛空之中,它成了酆都的中心,制衡天地間的風雨雷電,顯化出山川河流的景象。
而在酆都的城牆上,是滿目瘡痍。
那上面充斥著劍痕,刀痕,槍印等等戰鬥留下的傷痕。
這些傷痕伴隨著時間而不斷斑駁,但上面的力量依舊存在。
當徐仲注視著那些痕跡時,就有一道道術法在他眼中浮現出來,好像要順著泥丸斬向他的神魂。
「曾經酆都發生過一次戰亂。」公孫僕射注意到徐仲的目光,也知道他為何隨意而敷衍。
祂知道,與其和徐仲繞彎子,不如直接一些。
於是,祂緊接著之前的話繼續說道:「引起那場戰亂的就是你剛剛見過的冥天尊。」
「冥天尊自認為自己也是酆都大帝,也有酆都的掌控權,祂想要掌握酆都的一半。」冥天尊是酆都大帝斬出的魔相,祂有這種想法無可厚非。
「那一次打殘了半個酆都,無數酆都陰司在那場戰亂中崩壞,無數生靈死於非命。」公孫僕射足夠古老,祂知道的東西很多。
「那一次戰亂,導致酆都無力管轄陽世,讓陽世出現了許多該死還沒死,死了沒死絕的怪物。」
冥天尊的罪過的確很大。
「以至於到現在,酆都都沒有完全緩過來。以至於丟失了一部分秘境對生死的掌控。」
正是因為那樣,所以酆都才會在陽世設定代理人,管理秘境之中的生死平衡,而且還能為酆都提前培養人才,一舉多得。
「所以我這次來,不會就是想讓我成為酆都代理人的吧?」徐仲問道。
「答對了。」公孫僕射笑道。
「雖然不知道孟婆是因為什麼讓你走過奈何橋,但一定不會因為這件事。」公孫僕射因為進入了酆都城,所以祂說話的口氣,就是酆都的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