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身軀也發生著古怪的扭曲,讓頭不是頭,腳不是腳。
這種感覺比傳送陣法傳送之時,更讓人不適。
落地之後,眼前就出現了亮光。
血肉沼澤之上,另有日月星辰。
日月星辰之下,是十二根高聳如山脈的黃金石闕,那上邊瀰漫著一種古怪的力量。
這似乎就是那種扭曲之力的源頭。
每一根黃金石闕之下,都生長出一株紅心菩提樹,結出六顆血菩提果實。
而被十二根黃金石闕環繞的就是血肉沼澤了。
這片血肉沼澤散發著某種詭異的魔性,激射出一道道怪誕的魔光。
魔光雜糅魔性,變化不定,凝聚出一張張猙獰的面孔來。
這些面孔在血肉沼澤之中上下浮沉,時隱時現,每一張面孔,都對應著一個人類煉氣士。
「是人皮?」拾月覺得噁心。
人皮面具懸浮在空中,而血肉沼澤中沉淪的是一個個非人煉氣士的頭骨。
被封印的心魔王者從血肉沼澤之中鑽出來,摘下頭上盯著的牛頭骷髏,然後細細挑選那些人皮面具來,最終它挑選了一個最為俊秀帥氣的青年。
「你們是來找……」
它話沒有說完,目光掃過徐仲之時,就好像看到了最為敬畏,最為恐懼之物,整個魔瑟瑟發抖起來。
「嘰裡呱啦。」它盤膝在地,說出讓人難以理解的古怪詞句。
可這些常人難以理解的詞句到了徐仲耳中就被主動翻譯成:「見過至聖天尊!」
「它說的好像是魔族之語。」拾月皺著眉頭:「好像是說什麼什麼天尊!」
「你聽得懂?」徐仲驚訝地看向拾月。
「這是自然。」拾月點頭:「作為酆都代理人,我有時候也會和魔族打交道,如果連一兩句魔語都聽不懂的話,那就算我失職了。」
拾月口中的魔族,說的是那些被心魔奪舍了身軀而行走九天十地的魔修,真正的魔,都在三十三層天魔天上下不來。
「那你怎麼沒有完全聽懂它的話?」唐元滿眼都是血菩提,但仍舊不忘接過話茬。
「可能……」拾月沉默了片刻:「可能它說的是方言吧!」
???
三人頭上都是問號。
「看它這個樣子,似乎並不打算對我們動手。」雲雍捏住下巴嘀咕著:「雖然它被鎮壓封印住,根本沒有辦法對我們動手!」
「這我們都知道!」唐元說道:「我想,我們只需要抱元守一,保持鏡心不變,就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然後他就迫不及待地向那些紅心菩提樹走去:「我已經飢餓難耐了,有什麼話,等我摘下血菩提再慢慢細說。」
三人一時無言以對。
但看唐元這麼急切的樣子,他們只能跟上。
紅心菩提樹生長的很少高大,最細小的葉柄,也有成年人的手臂粗細,就不用說其他地方了。
這紅心菩提樹像是藤蔓,也像是蟠龍一樣纏繞住這十二根黃金石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