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邢老沒來由地一句說不說,讓他搞不清楚狀況。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邢老陰惻惻地笑了一聲:「看你細皮嫩肉,就不知道能抗多長時間。」
他走到蘇劫身邊坐下,放下腰間的小木箱,開啟就能看見裡面有著許多異性怪物的刑具。
「你算是有福了。」獄卒走過來,將蘇劫從倒立翻轉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邢老道:「邢老可是建康城用刑的第一高手,經他手發明的刑具不勝列舉,在他手下,再硬的漢子也撐不過三天。」
邢老取出了幾枚銀針,針上寒光泠泠,又取出幾個小瓷瓶。
「這叫銷魂針。」獄卒向蘇劫介紹著,他對邢老的刑具如數家珍:「只消朝你的太陽穴紮上一針,就能鎖住你的魂魄,放大你的感官,保管上你求死不得……」
那銷魂針在燈光下顯著寒光,蘇劫的魂魄都感到了一陣極度的冰冷感覺,很是詭異。
「現在,你還有機會,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
「說什麼?」蘇劫嚥了一口口水:「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
「說,你的同夥是誰?」
「我沒有同夥!」
「沒有同夥你能犯那麼大的案子?你覺得這種拙劣的謊言,也能糊弄我。」邢老彷彿受到了戲弄一樣,猙獰面孔。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管我心狠手辣了。」
他拿捏著銷魂針,其上鋒芒更甚,刺入骨髓,一種陰冷的感覺從尾椎湧上頭顱,讓他身體一震。
而邢老握著針,拍拍蘇劫的臉蛋後,左右開弓,將銀針一起刺進他兩側太陽穴中。
一瞬間,疼痛感充斥著整個大腦,他無聲地痛苦尖叫著,全身上下青筋炸裂。
那種疼痛,不僅僅是肉身,還有魂魄。
肉身與魂魄的陰陽兩相同時傳達出這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感。
蘇劫睜大了眼睛,眼睛裡的血絲根根炸裂,淌出血來,把眼中邢老和獄卒的面孔染成一片紅色。
「我的確沒有同夥,製作「驗傳」靠的是手藝,不是同夥。」蘇劫咬著牙,強忍一口氣。
接著,他的人中被紮了一針。
一瞬間,全身上下就好像被撕裂成千百塊血肉一樣,那種撕裂感,劇痛感,把他弄得死去活來的。
「沒有同夥,你製作販賣「驗傳」能沒有同夥?」邢老面色平靜,把銷魂針全部扎進蘇劫的血肉裡面。
「沒有同夥,能夠組織起謀殺國主的行動?」
他重新拿起一根銀針。
然後,從他的膻中穴進入。
一瞬間,他那被撕裂的千百塊血肉在這一刻被重新拿起來,被人用十分蹩腳的針腳密密麻麻地縫在一起……
蘇劫承受不住,然後一瞬間昏厥過去。
看著昏迷不醒的蘇劫,他收拾刑具,饒有興趣地說道:「好漢子,骨頭果然夠硬。不過最行刑中有趣的就是碰到你們這樣的硬骨頭。」
蘇劫最終被丟進了關押他的牢房裡。
鑿通地下通道建立起的牢籠,沒有陽光月光星光,有的只是火把燃燒的若有若無的昏黃燈火。
這裡隔絕了靈氣流通,讓他無法從外界汲取靈氣。
蘇劫的牢房是單間,他就趴在那雜草鋪就的床墊上邊,身下是堆積的排洩物,順著一個孔道向外排出,但依舊是惡臭難聞。
在牢房更加陰暗的角落裡,老鼠肆虐亂跑,蟑螂上下翻騰……
蘇劫從痛苦中醒來,他粗喘著氣,那些疼痛並沒有因為施刑停止而中止,反而隱隱刺痛著他的神經,讓他痛苦不堪。
他握著雜草,低聲呻吟。
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道浩渺的聲音從一旁的牢房中傳出。
「陰之與陽也,異名同類,上下相會,經絡之相貫,如環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