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木之氣構架起的長橋不知會通向何處。
李飛魚走在最前面,之後是唐元,方圓,雲雍,而徐仲則在最後。
吞雲劍在他身邊徘徊,而紫玉葫蘆也吞吐劍光。
每隔五十步,都會有李飛魚彙報情況。
忽而北風起,吹皺水波。
乙木之氣也在變化。
身前響起一陣驚呼。
“小心心猿!”李飛魚話音剛落。
就見徐仲腳下這截乙木之氣突然扭曲,化生出一隻只心猿來。
這些心猿聞風而動,倚著風勢,在徐仲周圍上躥下跳,傳出一聲聲嘶鳴,令人不適。
那些嘶鳴落在耳中,迴盪在泥丸裡,頃刻間應在鏡心之中,徐仲鏡心之內,竟也映照出了心猿的模樣,在鏡心之中不斷翻滾,攪得鏡心一片烏煙瘴氣,更有甚者還能躥出鏡心,在五曜之中盪來盪去,汙濁了五曜。
徐仲心頭一跳,屈指一彈,吞雲劍從身後的飛出,劍光炸裂,將一頭頭心猿絞殺。
可心猿只是念頭,念頭畢竟不是實體,法術鮮少能對它們造成傷害。
“用法術把他們吹走!”雲雍眼見從鏡心之中一路向上,直衝天門穴而去。
天門連線著識海,似他們這等魂魄未曾凝實之人,很容易就會被心猿影響魂魄,甚至是摘下魂魄。
徐仲聞聲借風。
風聲呼呼大作,那些心猿在風中有如落葉一樣,被吹得到處都是,融入水中,頃刻間就引來許多魂魄的爭搶。
風,是有限的。
隨著心猿被吹飛,徐仲也開始嘗試在鏡心之中抓住心猿。
而沒等徐仲高興太久,就聽到一陣馬蹄聲響起。
心猿,總是伴隨著意馬出現的。
頃刻間,一頭頭意馬無中生有,在乙木之氣凝聚而成的長橋之上馳騁。
徐仲嘗試借風,但意馬跑得比風還要快。
它們甚至能夠像人類煉氣士那樣,踩住風尖,在天空之中奔跑。
意馬撞在身上,頃刻間各種情緒突兀出現,像是湧動的浪潮,吞沒了個人的意識。
徐仲把紫玉葫蘆往地一放,頃刻間就有無盡劍光被吐出,藉著那股風勢向前席捲。
“斬!”
吞雲劍在劍光之後,他口中輕喝一聲,頃刻間吞雲劍駕馭起道道劍光,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
鋪天蓋地都是劍。
這些劍將一匹匹意馬劈成無數片。
那些意馬在劍光之中又嘗試著凝聚,但卻被更多地劍光斬斷。
徐仲乘勢加快腳步。
他腳下用力,整個人如脫弦之箭一樣飛出。
玄元真水罩,六尺珠,三色水蓮。
這三件防禦性法寶紛紛被他祭起,試圖擋住心猿意馬。
可心猿意馬以無形之軀穿透有形之物,它們打個滾,跳動一下,都能引起煉氣士心中動盪不安。
心猿,是念頭,各種念頭在腦海之中如水波一樣盪漾,頃刻間就佔據了整個大腦,讓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動作也相應地變得遲緩。
意馬,是情緒,被衝撞而生出的情緒讓人失去理智,被情緒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