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須彌大尊。」冥羅眼角一跳,實時行了個半禮,問道,「尊者不在大西天參詳,怎麼下至天庭來了?」
赤腳僧人須彌大尊平靜道:「阿彌陀佛,貧僧近來向萬國前輩討教佛緣,無意間察覺到時海掀起波瀾,疑似與下界有關。故而稍加推算,便知你圖謀被破。」
「什麼?!」冥羅聞言,實時露出警容,但還是強行祭出一抹微笑,問道,「還請須彌大族賜教,冥羅定不勝感激。」
須彌大尊微笑道:「那昆靈界的祭道矩陣,如今已被修改,你以身為器,煉化昆靈界成就「詭道界主」的計劃,算是失敗了。」
冥羅身軀一震,陡然退後半步:「這不可能!我算計數萬年,佈局之久豈會被破?」
「你若不信,大可自查。」須彌大尊道。
冥羅咬牙,沉聲道:「須彌大尊既然說了,我還用自查?但大尊既然前來,想必不會特地來看我的笑話,還請大尊相助,此事達成,將來大尊若有差遣,只消一句話,便是輪迴苦海,我也在所不辭!」
須彌大尊聞言,露出會心的笑意:「冥羅小友言重了,貧僧既然來了,自然是來助你的……方儀十地頑固不化,死守天道不尊詭道,以至眾生沉淪苦海無法超脫。」
「若是有機會,貧僧自然不會放棄度化之機。」
「貧僧這便助你下界,一舉攻破那昆靈小界,事成之後,待你成就「詭道界主」之位,還望讓貧僧在下界建立梵廟,散佈信仰,以助眾生超脫。」
聽到須彌大尊的條件,冥羅的嘴角狠狠地抽出了一下,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與其什麼功敗垂成,不如先將昆靈界掌控,事後再談其他。
於是他應道:「好,一切聽憑大尊安排!只是大尊想要如何助我?」
須彌大尊微笑道:「此事簡單,貧僧攪動九天銀河之水,付出部分代價撕裂銀河,便可將你之真身投放下界。只是這代價委實慘重,所以你可不能忘記答應了貧僧的事情。」
「至於下界之後該如何做,不消貧僧多說了吧?」
冥羅聽得眼睛放光,目光極度火熱。
那還用多說?天外星海對於道行境界的壓制位於真仙巔峰,而銀河被撕裂之後雖然馬上就會癒合,但卻會讓境界的壓制鬆開一些,讓境界的極限超出真仙巔峰的限制,到達金仙境。
屆時以他的道行,橫推方儀不好說,但鎮壓一界還是十分簡單的。
況且,那昆靈界的界壁已經破損,內部的天地規則出現了漏洞,界內規則與星海規則交融,使得其中的境界壓制也在短時間內上升到了金仙境。
以金仙境的境界降臨到一個最強者是人仙巔峰的昆靈界,與虎入羊群有什麼區別?!
直接***,然後重新佈置祭道矩陣,足矣!
「大尊實在是給我出了一個妙計!」冥羅興奮地握緊了拳頭,眼中滿是火熱之色。
須彌大尊微笑道:「貧僧也不過是依葫蘆畫瓢罷了,若非那昆靈界界壁破了,就算是將你們投放下界,也無濟於事。」
冥羅哈哈大笑:「大尊說得在理,主要是那昆靈界的土著自取滅亡!萬載之前那九蝕小兒,為了對抗我等,不惜以身參詭,為那昆靈界埋下了諸多的陣基。」
「之後夏朝當代,那人王又被我等早早算計,自爆了人王璽,將那監國權柄全交給了他的兒子夏熵,那夏熵是個心高氣傲的自負蠢貨,好高騖遠又急於求成,我三言兩語,便騙得他重啟了九蝕的佈置,將那界壁從內部給
轟開了!」
方儀十地的界壁,堅如蛋殼,內蘊一界規則,外合星海規則,想要從外部突破是極難成功的,若非夏熵主動配合,界壁根本不可能殘破。
「事不宜遲,還請大尊助我下界!」冥羅蠢蠢欲動。
須彌大尊道:「只你一個,單刀直入也有風險,為確保萬無一失,貧僧向萬國前輩借調了一位神祇,來助你一臂之力。」
冥羅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寒芒:「大尊這是合意?豈非信不過我的能力?」
「阿彌陀佛。」須彌大尊頌了一聲佛號,「施主這是說的什麼話,貧僧早有言在先,只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畢竟萬國前輩為了此事,也是付諸了不少東西心血。」
「不久之前他曾撕裂銀河跨界出手,與那哮天犬對了一招,受了些許輕傷,如今正在療養之中。」
「所以說,方儀十地未必如你想象的那般簡單,那清瀾江灌江口的殘存勢力不容小覷。」
「如今,若非我們以洞冥界為誘餌吸引了它們的目光,便是放你等兩位真身下界,貧僧也覺得不妥。」
冥羅悶哼了一聲,卻沒有否認,他問道:「所以,到底是哪路神祇隨我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