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將這份靈感死守住,保持著這種感覺,以待此間事了,馬上閉關悟劍。
周玄自然不知道他這一擊會給水一劍子這麼多的感悟,但《太一經》本身便有一種萬道始源的神秘感,而大道至簡,無形之間便也引導了周玄的攻擊方式。
實際上,讓水一劍子產生頓悟的並非周玄的打法,而是打法之下蘊含著的太一至簡之理。
一擊順利地將道人消滅,但周玄卻沒有半點放鬆警惕的樣子,他運起陰陽道童,眼中陰陽顯化,瞬間便在身前的空間之中,望見了一片濃郁到幾乎要令人窒息的詭道氣體。
這些氣體無形無相,卻實實在在的存在,他瞬間明白,原來那種陰魂不散的感覺就是來源於此。
正當他看破了詭道氣體的時候,那些詭道氣體居然不斷地交匯了起來,緊接著,它們便是從無形無相的狀態裡不斷地顯現出來,化為了一片翻滾的血色泱雲,在天空之中不斷地蠕動收縮。
詭道氣機猶然存在,隨著詭道血雲的收縮,更是不斷地變得旺盛!
“道人已死,詭道氣機卻無法消散,那血雲又出現了,它想幹什麼?”羅中貫面色難看,沉聲發問。
“不!道人……還未死!”玉靈子面色發白,聲音嘶啞。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詭道血雲蠕動收縮,緊接著,面帶邪魅狂狷笑意的道人,便又是從那詭道血雲之中緩緩走出……
宛如重生!
“他毫髮無損?怎麼會這樣?”
雲無涯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方才“吳彥祖”的那一拳,貫穿一切,甚至就連道人的詭道身都徹底磨滅了,可如今卻完好無損的重生了!
“詭道無法被輕易磨滅,更不會隨意消亡!”水一劍子的聲音逐漸乾澀,“只有以同樣位格的力量,才可以將它們磨滅!”
此言一出,道出了詭道的性質,一下子點醒了眾仙,卻又讓他們全部陷入了沉默。
然而,周玄卻逐漸眯起了眼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方才那一擊是什麼樣子的。
道人的確被磨滅了,但又磨滅的不完全,硬是要說的話,道人只需要一縷真靈不滅,就能夠重新靠著詭道血雲“復活”。
周玄微微沉默,剛才那一擊,探底是探到了,但探到的不多。
道人重現之後,臉上依然掛著狂狷的冷笑,但眼眸深處卻滿是忌憚之色。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他之所以能打破我的空間禁錮,就是靠的“蠻力”!”
“極致而純粹的暴力之法,像極了洪荒歲月之前就消逝的那種“神魔戰法”……諸天之中應該不存在這樣的道統才對……”
道人口中的蠻力,並非簡單的蠻力,而是那種以力破法的力。
當力量強大足夠的程度,能夠破開一切。
九天十地、混沌輪迴、時間長河、玄冥大空、太墟葬土……沒有什麼是純粹的力量所無法破開的。
如果有,就是因為力量還不夠。
道人想不到,這種近乎於傳說的戰法,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
儘管他不是篤定,但——不可不信。
“遠古神魔的道,亦曾遭天道掣肘,你我未必是敵人。”道人凝視著周玄,並未急著出手,而是沉聲,想看看周玄的反應。
“遠古神魔的道?”周玄眉梢微挑,“與我何干?”
道人心頭微微一動……
“難道是我猜錯了?”
“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他的道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