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戊己杏黃旗收起時,破法之能消失,那神通殘存的效力重新出現,宛如冰冷的觸手一樣包圍了過來。
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便是又將戊己杏黃旗祭出,懸浮於周身。
戊己杏黃旗一現,那種強烈的不適感便又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周玄的額角浮現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玄元清宮之中明明連半分詭道氣機都沒有了,為什麼我還是感覺有些瘮得慌?”
“難道僅僅只是來自於這道神通的壓迫感?”周玄不敢有絲毫鬆懈。
戊己杏黃旗就像是一盞明燈,當它存在時,那種詭異的感覺就像是畏光的蟲群一樣蜷縮回了犄角旮旯裡,但是當光明逐漸熄滅時,這些蟲群就像是潮水一樣湧來……
彷彿,此刻就有一個人站在周玄身後的陰影之中,就等著他收起戊己杏黃旗,然後給予他致命一擊。
周玄背後的寒毛緩緩豎起。
他一咬牙,手腕一翻,不周登時落入掌中。
“當——”
他將不周重重地杵在了地上,獨屬於不周的氣機,便是隨時而波及了出去。
整座玄元清宮都為之震顫了起來,那毒蛇般盯著他的惡寒感,也隨之而煙消雲散。
不但如此,就連那殘存的神通,也被不周直接破去!
時光再度流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周玄手腕一抖,不周與戊己杏黃旗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這……?”周玄內心之中絕不平靜,他對於戊己杏黃旗的掌控還不到得心應手的程度,因此在剛才那種時刻,能夠給到他足夠安全感的東西,就只有他的本命法寶——不周。
可當他以不周為自己鼓舞時,後者在那一個瞬間所釋放出來的氣機,其威勢之強,絕對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正字這時,飛塵等人才是開口道:“器靈前輩,你怎麼……咦,器靈前輩呢?”
前半句話,乃是他在時光凝固之前說的,而後半句的轉折,則是因為突然從那個時間點跳躍到了這個時間點,因為眼前的畫面像是斷片一樣才轉變的。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眼花了,一瞬間的時間斷層帶來的影響看似很小,但就像是將小石子丟入了湖面一樣,引起了一系列的變化。
“周玄道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海月感應到了天地大勢的變化,卻又不解與曇花一現的器靈,當即問道。
也有一些修士暈暈乎乎的,感覺自己像是經歷了一場夢境。
姚聰祭起三支香,點燃一算,面色登時一變:“我們所有人都丟失了一刻光陰?!周玄道友,這是怎麼回事?”
見所有人都望向自己,周玄便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緩緩坦露:“大家彆著急,事情是這樣的……”
“玄元清宮的器靈,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幕後黑手,其實他早已經被詭道氣息腐蝕……”
“你們,包括我在內,從我們離開郭敬嶺踏入玄元清宮地界的那一刻開始,就落入了器靈所佈下的局中局中,他……”
周玄草蛇灰線道來,隱去了部分細節。
“……關鍵時刻,我老師留給我的保命底牌被啟用,器靈大意了沒有來得及閃,這才被我斬殺……”
他以法力演化出了一部分與器靈交手的片段,當然關於自己的那部分,就像是用到了一些蒙太奇的展現手法一樣,更多的都是一些朦朧的幻影。
聽罷周玄的敘述,眾人只能給有人面露遲疑之色,也有人皺眉沉思,去記憶之中尋找能夠印證周玄說辭的線索。
最終,還是海月最先疏通細節,不由嘆息道:“原來如此!難怪那乾元真人能夠源源不絕地凝聚出化身來——就因為那些化身全部都是他藉助詭道氣息凝聚出來的分身!”
“在玄元清宮中,如果他願意,這樣的分身他能夠一個接一個,源源不絕地創造出來!”
隨著越來越多的細節被披露,眾人便逐漸露出了恍然之色。
但冷靜下來之後,他們便又感到毛骨悚然,原來這玄元清宮的器靈竟從許多年前就被詭道侵蝕了,難怪那麼多詭道魔種入侵二環區域卻沒有一頭出現在玄元清宮之中。
“諸位,時間緊迫,器靈雖然被見詭,但並不代表他所說的就全部都是鬼話。”周玄環顧四周,“金蟾吐納的確迫在眉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足三個月,在這段時間裡,大家抓緊時間,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