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三人,也強拖著重傷的道體起來作揖,一番介紹後明白,這三人裡有兩個是來自於神霄玄剎府的修士,而另一位則是來自於音域。
他們全都是分神巔峰的修士,運氣說好吧,一下子四人組隊,說運氣差吧,四個人都走到了一起了,沒有遇見一兩個大乘期的前輩就算了,居然連個合體期的也沒遇到……
正說著,祁蓮雪的元神忽然暗澹了起來,明明是元神之體的她,卻一下子變得像是鬼魂一樣。
“祁道友,你這是怎麼了?”清歡擔憂地問道,“元神受創了?”
“你這元神……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虛弱?”李清明和劉進也大吃一驚。
這祁蓮雪雖然是分神期修士,但是她的元神之體卻異常強大,都快趕上他們了,也正是如此,她才能夠在極盡昇華之時抗衡合體期巔峰的詭道魔種。
可現在,祁蓮雪居然由盛轉衰,連性命都開始不保了。
“難道你燃燒了元神?”清歡連忙問道。
祁蓮雪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沒有燃燒元神,但是也差不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道體之上,她的道體盤坐在赤炎玉林的一株火樹之下,渾身上下佈滿了觸目驚心的裂紋,似乎一碰就會碎裂一地。
正是如此,她才遲遲沒有元神歸竅。
如此脆弱的道體,如何能夠承受她這麼強大的元神?
“你……你居然只修了元神,忽略了道身?”李清明惋惜道,“你元神之強,能與合體期比肩,但道身太過脆弱,枯葉編織的袋子,如何能夠裝載厚重的鋼鐵呢?”
祁蓮雪嘆了一口氣:“只怪我自己,太過執著於提升元神之力,未聽從師長告戒,等到發現元神與道身不協調的時候,卻為時已晚了……”
“我的元神,像是開了閘的水壩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成長,可我的道身卻來不及提升,就已經被元神撐破,出現了道傷。”
“我以本命符咒自封元神,適才遏制住了道身的惡變,可這治標不治本,只能暫緩我的危機,而無法做到根除……”
說到這裡的時候,祁蓮雪笑了笑:“其實,我原本或許有機會破局,可……我放不下自己迂腐陳舊的觀念,從而錯過了。”
“罷了……那詭道魔種修為驚天,我早已做好了戰死的打算,如今三位前輩救了我們,我雖死也無憾了。”
“不要輕易放棄,有人或許可以救你!”李清明說道。
清歡與劉進面露疑惑之色,紛紛看向李清明,三人的師門常有交流切磋,彼此之間也算知根知底,可對元神消亡卻從沒聽說過有什麼解法呀?
李清明也不含湖,直接道:“我總覺得……阿福兄或許有辦法。”
劉進聞言,不由面色古怪地看向了他:“雖然阿福兄的確有過人之處,可這種情況……李兄你是不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李清明撓了撓頭,也不確定道:“是我的直覺罷了,我總覺得阿福兄他……有人何處。啊對了,阿福兄人呢?”
“咦?你這麼一說……”劉進一拍手,“阿福兄雖然在我們後面,但過去了這麼久,照理來說也該趕過來了呀?怎麼不見人影?”
“難道是他生怕離別太過傷感,所以不告而別了?”劉進摩挲著下巴,思忖道。
李清明搖頭:“會不會是別的原因,比如……”
說話之間,他的目光,緩緩移動,穿越赤炎玉林,落到了焚焰嶺的方向上。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個地面一直在顫抖啊?”他面色有些不太自然地問道。
“大地顫抖?”劉進愣了一下。
清歡蹙眉回想,接著遲疑道:“說起來,我調動星辰之力的時候,的確感受到過大地的變化,但我以為那是你與劉兄施展神通所知,可現在,那大地的顫動,似乎沒有消停?”
清歡說到這裡,與劉進同時一怔。
“你懷疑……”劉進長大了嘴巴,目光不敢置信地望向了焚焰嶺,“阿福兄又去禁區‘散心’了?!”
“不用懷疑了……”李清明的面色愈發古怪,“馬上就知道答桉了……”
震顫的大地逐漸消停,三人的目光均是齊齊地盯著焚焰嶺,彷佛是在見證著某一個時刻一般。
果然,一道身影非常給面子地從焚焰嶺中飛出來,腳踏金光,向著他們所在的方位破空而來……
“呀,你們可比我預料之中的要動作利索呀!”金光破碎,一位看似憨厚老實的青年飄然落地,目光望向李清明三人,倒是有幾分意外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