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一挑,音形消散。
衛景幾人扭頭看金小娘,頗為驚愕。
這小娘竟有這般手段?能以音入道,揮斬出方才那一招,至少為外勁實力!
可怪就怪在,以衛景與風木嘆二人眼光,在適才卻沒能看出金小娘任何實力。
秘法高深吶!
金小娘嗤笑一聲,手抱琵琶姍姍起身,“本想與洪興鏢局少鏢主好好玩玩呢。
可惜,來了兩位俠肝義膽的年輕俠客。”
少鏢主額頭佈滿密汗,適才那一琵琶聲殺伐氣十足,迫近他肌膚,甚至能覺得後腹被刺得生疼,若非高人出手,他恐怕會直接橫死此地。
少鏢主側目望向嬌滴滴的金小娘。
此刻,小娘面含笑意與方才別無二致,但落於少鏢主眼中,卻如同陰差討魂,押往地府一般。
陰森森,鬼惻惻。
少鏢主欲哭無淚。
天可憐見,此次乃他首次出鏢,本以為高歌縱馬、快意恩仇的逍遙日子,卻一出山便面此大恐怖。
那無臂之人與那風輕雲淡、手閃銀色的少年二人姑且不過,這嬌滴滴的小娘當下都成了一位輕易捏死他如腳踩死一隻螞蟻的高手了。
這就是他孃的江湖?!
胡鏢師右手放於腰間橫刀刀柄之上,對面目不善的金小娘道:
“姑娘今日不願放過我等洪興之人?”
氣質已自嬌弱變為成熟嫵媚的金小娘輕笑一聲,“這位少鏢主可非良人。
在定陽城你們那一畝三分地害人不少罷?
本姑娘今日為民除害,可不是要做大惡人。”
金小娘言語時,目光瞧向衛景二人。
她看得出,風木嘆此人實力如一口深潭老井,深不可測;而另外一人,憑著拳中那尖似寶物的傢伙什,便可看出其人並不簡單。
衛景手中兵刃‘拳骨’凝練成一顆如汞漿灌注的陰丸,一手捏著轉動,來回把玩,另一手手指微彎,悄然勾連木匣之中的一具木偶,笑眯眯道:
“姑娘隱忍恁深,不知所圖為何?”
金小娘笑吟吟道:“小女子只是為民除害。”
衛景扯扯嘴角。
都是千年的狐狸,擱這演甚麼聊齋。
金小娘繞過衛景,直奔至風木嘆身前,似看出面目和煦的衛景才是真正的危險殺胚,而風兄弟是個頂個的好心腸,回眸一笑百媚生地衝風木嘆道:
“少俠,想必你不會攔下我替天行道罷?”
風木嘆淡淡道:“你等恩怨,乃江湖事,我不會摻和。
但凡事留一線,還請姑娘莫要多惹下人命。”
風木嘆瞧見一群人欺負一位弱不經風的瘦弱女子,看不下去出手相助,無可厚非,但女子暴露實力,比於那群鏢師都不遑多讓,已有勢均力敵之態勢,他也再沒那摻和心思。
金小娘笑吟吟看向胡鏢師。
於鏢局之中聲望頗大的胡鏢師登時風聲鶴唳。
金小娘明晃晃而立,手指撥動琴絃。
錚然一聲。
肌肉緊繃的眾鏢師鏘然拔刀,卻不見半點攻伐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