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恆商業發達,成衣店鋪林立,一座萬人小城池中甚至大些的小鎮上都不乏成衣鋪,那些江湖上賣相吸睛但實力不稱的‘高人’,當然是懷裡不缺銀子地買買買,常換衣裳才有人前的白衣如雪。
衛景是個實誠人,沒那心思,非要遊歷江湖時如何如何。
奪人眼球的事兒,屈居木偶之後的他可不幹。
待他木偶之術的絲線能牽扯木偶縱橫整個大恆,且木偶生智慧時,對付敵人的一切事宜權交予木偶處置,衛景瀟灑混人間,那才是神仙日子。
他自己罩自己,自己給自己當靠山。
嘖嘖,羨慕死人。
略高壯的老者見衛景頷首,大大咧咧摟過衛景笑道:
“兩位小友初來松梅鎮,尚無安身之處罷?
松梅鎮那幾家客棧忒黑了些,住一晚上花銷可不小。
不如去我家中,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三杯兩盞清酒濁酒,你給我講講近些日子你在江湖上的事兒。”
衛景眉梢一挑,問道:“桃李春風一杯酒?”
他原身當初被榨乾精氣,損了根基,修為不至一品境不能輕易洩出元陽,如今已入一品境多日,修為穩固,不再有那顧慮。
奔波勞累一路,喝些‘濁酒’才足夠暢快淋漓。
只是倆老頭雖愛看些貌美如花皮囊似玉的小娘子,但奈何各自家中的老虎向來管束甚嚴,從不曾去過青樓勾欄,未懂得業內行話。
聽得衛景口中蹦出來半句詩文,倆人一撫發白鬍鬚,不懂裝懂道:“好句,好句。”
倆人正經模樣令衛景悵然一嘆,拱手道:“兩位老哥哥家中想必兒孫滿堂,我二人便不去叨擾了。”
此二人來歷不明,一見面即是熱絡不已,縱然是‘濁酒’在桌,衛景都不會去,更遑論空無一酒。
只是兩位人老心不老的傢伙早已將衛景視作同道中人,如何放過?
熱情萬丈地拉著衛景往小鎮宅邸中去。
衛景執拗不過,半推半就順著倆人路去。
中途問出兩人宅邸所在,不經意間隱晦地牽扯出喬峰木偶,率先刺探。
“兩位去過樂南城?聽聞撫仙河大水,淹人無數,衛小友許小友能僥倖活下來,真是命大啊。”
“深冬季節,撫仙河發大水,處處透著古怪,也不知出了何事兒……”
“衛小友,撫仙河洪水初來時據說掀起百丈高,果真如此?”
衛景頷首,“只強不弱。”
兩人咂咂嘴,“漢雲河最為驚豔的一名女子途經此地,曾有數十丈風浪湧起,那已是我生平僅見的威武聲勢,真不敢想洪水聲勢又是何等宏大。”
衛景問上一句那女子如何風華絕代後,三人言語中逐漸走偏。
“那女子不僅長相,還有上承的功夫傍身嘞,輕功水上漂以及一手出雲劍法,劈開大浪,厲害得緊。
船舟翻了,那女子還能安然無恙地回至岸上。”
說話間,喬峰木偶施展輕功,以渺小之軀瞬間即至衛景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墨匣之中。
倆人皆未察覺。
衛景與兩人言語熱烈。
通靈石中所見,倆人確實是單純廣交朋友的熱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