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子一咬牙,惡狠狠道:
“老孃行事,豈是不知輕重?
非是我等所為。”
“別讓老孃逮到是誰打著我魔門旗號為所欲為,否則定要將其頭顱擰下來做酒器!”
邋遢男子汗顏,“師叔,我見不少仙門中人往城外去,那我便暫且跟上瞧瞧。”
黑袍女子掏出幾碇銀子,“去買身乾淨衣裳換上。”
男子接過銀兩,揣進懷中,揚長而去。
行走於街前,他瞧見一衣不蔽體的髒丫頭,總角之年,個頭低矮、身形皮毛骨頭。
衣衫破爛的髒丫頭蜷縮著身子,雙手環抱著雙腿取暖,身前擺著一個缺口老碗。
男子惻隱之心微動,掏出一錠二兩的銀子在街旁一家餐鋪買來饅頭雜食,並換成零碎銅板,來到丫頭身旁。
晃了晃手中吃食,魔門出身的邋遢男子咧嘴一笑,溫柔道:
“小姑娘,餓了麼?”
面目灰黑不知多久不曾清洗的野丫頭吞嚥一口口水,仿著前不久向同行學來的笨拙態勢,跪倒在地,雙膝蓋上的褲管已磨破,露出枯乾的皮骨,碰到青石地板,發出沉悶響聲。
肚皮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髒丫頭渾然不覺,連磕三個響頭道:
“謝謝大爺,大爺心善,往後定財源滾滾,福澤子孫!”
背闊劍的男子輕輕揉了揉小丫頭腦袋,放下些絕不多的銅板,轉身離開。
他一身髒兮兮,衣著比於乞丐差不多少,並非是魔門內缺金少銀,沒那幾兩銀子去買身雲煙細棉、綾羅綢緞的華美衣裳。
而是混跡江湖之中,若見有乞丐流亡者,這出手豪綽的魔門弟子常不吝拿出一抖摟的銀子金子去接濟。
比如此次一路西行,帶得雪花銀子茫茫多,足足兩大褡褳!
可再多,也擋不住一路揮金如土的接濟。
這不,西行一路,瀚海之中,盡吃望不到頭的沙子,身上衣物亦成了這副鳥樣。
名字叫什麼聽著口氣極大的浩然,可實際毫不沾邊。
讓他不去接濟連口熱乎飯吃不上的乞丐?
奈何他心軟、心軟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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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南城往西。
撫仙河岸。
一路而來的玉清門三方人馬偶遇到一早出門的木宗三人。
宣語蝶天賦驚人,自小被宗門長輩捧在手心,當作往後百年木宗之梁培養。
因此其性情孤高,眼界極高,尋常人根本難入得其眼。
縱是同處五海客棧中的另外兩家子弟,什麼馭獸宗、火宗,她亦不放於眼中。
只不過是比她年歲大上一些而已,再給她數年時間,閔玉堂那等實力,土雞瓦溝而已。
而火宗的火法不過是仗著與木宗木術天生相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