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餘下先天外勁之力苟活於世。
“殺了又能如何?”
周飛虎倒酒,一飲而盡,“永安皇爺當年為何賜師傅鴆酒?”
司寇成搖搖頭。
“永安陛下與我等師傅君聖臣賢,相交莫逆,
且師傅一心修行,對世俗名利並不看重,如何會引得雄才大略,素有容人之量的永安皇爺忌憚?
難不成此便是所謂的帝王心術?
太上忘情,難不成便是將親近自己之人殺害不成?”
周飛虎偷瞥著司寇成面容,大罵道:“狗孃養的皇帝老兒。”
司寇成無悲無喜,譏諷道:
“花貓不成反類犬,你周飛虎以前拳頭最大,向來‘以刀服人’,可不會這一套,如今大老粗也學人試探了?”
周飛虎咧嘴一笑,“十數年宦海沉浮,總要有些許長進。”
他為司寇成再次倒下慢慢一碗秋露白,“多年不見,皆在酒中。”
司寇成半勸半灌地將酒飲下,面容不變,隨後腦袋昏沉地倒於桌上。
周飛虎端起酒碗站起身,叉腰哈哈大笑,“當初你小子飲下一碗便昏睡過去,如今能接連飲下數碗。
酒量有所進步嘛。”
周飛虎抱著酒罈行至院落,一屁股坐在門前臺階上,仰頭望向群星擁簇的圓月,悵然若失。
四指扣住酒罈,朝天一舉。
六扇門風光之日,他根骨不差,頗具修行資質,習得一門練氣刀法,在天才輩出的六扇門中墊底。
正因此,他得以在十數年前屠殺六扇門練氣士的大變中倖存。
十數年中,周飛虎已經明瞭,
對付六扇門之人豈是被六扇門攆得狼突豕奔的江湖人?
周飛虎舉壇,敬酒,
當年時日,六扇門中,他也曾與眾多師兄弟在如這般漫天繁星的三更時,仰面舉杯,以邀明月,
敬朗朗明月常高懸,
敬繩法道理覆人間,
敬六扇門人除惡盡。
周飛虎彷彿瞧見自家恩師,聽到恩師再言語:
唯願大恆少征伐,
唯願大恆百姓安,
唯願大恆仙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