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大漢氣力極大,氣機流轉,又非是他等這般不夠精純的內力,而是淡白泛暈的修士真氣。
殺手在那股恐怖巨力下,身形被一刀擊退,雙腳點在背後磚瓦牆上,踩抑住頹勢,穩穩紮地,虎口發麻。
只是那被他一腳踩下的青磚牆終究不堪負重,瞬間蛛網密佈,僥倖未塌。
殺手實力比於初入外勁的錢二厲害一籌,外勁之路已行泰半,內力再刻苦修行一陣,快則一年半載,慢則八五年,便能登堂入室,趨至比於練氣士一品差不幾分的化境。
衛景沒有與此人廢話,問再多問題都不一定為真,倒不如殺了人,看識海木偶戲來得心安。
手指一勾,精進的木偶操縱之術二十根懸線如影隨行,與二爺一起撲殺向那人。
殺手知曉眼前此東西比自己厲害,但絕不足以厲害到幾招內分出勝負的地步,
他沒有逃竄,而是邊躲邊殺,伺機而動。
接連躲過三次險象迭生的刀招後,殺手尋到一個破綻,棄了九尺魁梧大漢,一劍東來,內力排山倒海宛如有波濤澎湃,衝上衛景所在的石岸。
衛景脫斷手中與二爺相連的真氣絲線,轉身雙手手指一扣,連上王雲木偶。
王雲木偶不知何時已被衛景右手雙指夾住,咻地一聲丟擲,
一把橫刀出其不意地襲去。
木偶沒有變大,只是小小的模樣,看上去並不起眼,但將至殺手身前時,手中橫掃的橫刀陡然漲大,一刀偷襲向殺手腰腹。
被擲出的木偶太快,待殺手反應過時,刀已砍向他腰際。
殺手只得抽刀回擋,勉強頓住橫刀去勢,可匆忙之下仍未其敵,腰間仍被劃出一道血痕。
並且被突如其來的一刀重重劈砍砸下地面。
真氣絲線再次斷裂,與二爺的牽線相連。
一陣急促狂奔,二爺木偶當頭一刀劈下。
沒有半分猶豫,如當初溫酒斬下華雄,一刀斫下顏良頭。
自始至終,衛景都不曾問上一句其目的意圖。
眉心金芒一閃,木偶戲如浮光而現。
識海中木偶戲唱演看似極長,實則不過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僅一息之間,衛景自其人記憶中知曉尚有一人殺手同來,當即操縱木偶,片刻不停地追趕上去。
小巷拐角陰影處,一面貌枯的老者脖頸一涼,被一把長刀定住,不敢動分毫。
衛景身後吊著許風,手指無聲勾勒,循步行來。
面容枯槁年歲不小的老者手無寸鐵,是個極怕死的貨色,只聽得徐緩的腳步聲頭也不回便跪在地上,求饒道:
“少俠饒命,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要你饒我一命,我願說出想要殺你的背後之人!”
透過死去的殺手記憶中,衛景已知曉幕後之人為誰,
之所以未殺此人,是因他是位術士,正是透過他,殺手才能尋到自己蹤跡。
“僅說出背後之人可不夠換來你的命。”
老者連忙道:“少俠,我是術士,我能用我的修行法門來換?!”
衛景嘴角一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