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各自收拾罷,下樓與那店家夫妻打聲招呼,便去尋往樂南的車馬,捎帶一程。
鎮上每日會有不少人往城中去,或貨郎販賣,或司車專送。
店家娘子咂咂嘴,“好俊俏的少年郎,可惜,是個遊手好閒之人,年紀輕輕便學人家遊歷江湖。”
在江湖人眼中腰間挎刀,匹馬出江湖,一襲白衣,才不負一聲少俠,女俠、仙子。
可大恆數萬萬人,遊江湖能有幾人有闖出名堂?
大多是闖了兩年,衣著破破爛爛,狼狽落魄地歸家。
店家娘子記得,蔡家村口的老疙瘩那個二小子,十六七揹著個褡褳離家出走,留下封信,仗著念過兩年書寫下什麼,孩兒立志出鄉關,絕不成名誓不還的文鄒鄒詩句,
結果呢?嘿,一年不到,就知道了人間疾苦,夜裡灰溜溜滾回來,被老疙瘩拿著草鞋打,跑滿了半個村。
店家望著衛景倆少年背影,“昨日此二人來時,我記得身無長物罷?如何走時有褡褳包裹?”
腰肢水桶粗細的店家娘子猶疑道:“看那二人不像會偷東西的人啊。”
頓了頓,河東獅子吼的床榻內力迸濺而出,“前幾日西邊那家西風客舍便遭了賊,你個殺千刀的,還不去屋裡看看少沒少東西?!”
……
衛景與許風走在鎮上,並不停地交談。
衛景沒有遮掩,蔡家馴獸園死掉多人,
如此大案,官府早晚知曉,估計都會稱為樂南城百姓的飯後談資。
許風錯愕良久,不是因衛景殺掉滿院人,而是蔡家造畜術的秘法手段,以及衛景言說未找到造畜之人。
許風咬牙切齒道:“院中的人確實該死!”
沉吟片刻,又道:“造畜術此種邪法,不知其中奧秘之人,都無法將其破除。”
“既然那鬼山安全,便暫且讓他們待在那。
官府中我覺得你可與周飛虎總捕頭接觸,此人辦案多年,經驗豐富,除卻愛逛春風樓外,在城中風評極好。
興許他有法子,或能請來上頭六扇門練氣士來……”
衛景頷首,抓住重點問道:“愛逛春風樓?”
“周飛虎捕頭無兒無女,總歸要……”
許風嘿嘿一笑。
“衛哥,那音竹草木精果能口吐人言?我長這麼大還未見過草木精!”
與衛景相同,許風亦是個對修行那座山遙望又想攀登之人。
衛景雙目四處張望,尋找鎮口有無往樂南城的驢車騾車,“昨夜也是我首次見,待得來日我帶你一同去往鬼山瞧瞧。”
衛景輕笑一聲,“那音竹是個話癆,等你見了可別嫌人家厭煩。”
許風哈哈一笑道:“稀奇,鬼山在樂南城都有幾分駭人名頭,沒料到只是一個不會殺人的音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