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非謝絕一切帶畫要作紙紮的不可。”
話鋒一轉,“衛小哥識得春風樓花鴇與那花魁清瑩?”
衛景一樂,哂笑一聲,這郭叔好了傷疤忘了疼,才說罷無事,就又問起了瓊樓勾欄。
“有一面之緣。”
郭金嘆口氣,“春風樓裡的姑娘模樣好歸好,可價格令人望而生畏,尋常人家哪裡去得起,有那般的閒錢,還不如找上一便宜勾欄……”
勾欄顧客是底層百姓,青樓客人是不差錢計程車子商人。
衛景聽懂了郭金的弦外之意,“郭叔,我是正經人,極少去風月之地,昨日只因路上瞧見你身影才湊巧跟上。
與春風樓人並不熟稔。”
“不過若是郭叔要去,我定為引薦。”
“好好好,今早我於春風樓醒來,聽那花鴇談及你,多有仰慕尊敬之意,有你開口,料想她也愛屋及烏……”
得到承諾,郭金喜滋滋回往紙紮鋪。
人剛走,許風踏門而入,試探道一聲:
“衛爺?”
“呦,你來了,我們倆年歲相差無幾,稱我衛哥便可。”
臉頰上沾了灰塵的衛景手中將掃帚遞給許風,自己手中捏著一塊髒兮兮的沾水抹布,笑道:
“剛好我正收拾鋪子,你去將那些邊邊角角打掃打掃,我來擦擦門口匾額。”
原身是個邋遢憊懶的貨色,不愛美酒美嬌娘,賭場青樓樣樣不沾,平日所好唯有自娛自樂演上一出木偶戲,或愣愣獨自雕刻木偶。
店中不少地方已很久缺少打理,前幾天衛景日日落不下閒,今個方才意識到此事。
許風十歲喪父以來,皆是自己打理家中瑣務,打掃自不在話下。
木偶鋪除卻店面門房外,還有廂房一間、庭院一座、雜物間一個。
上下收拾一番,二人用去一炷香光景。
衛景為許風斟上一盞茶水,兩人映門而坐歇息。
“衙門中捕班快手的捕頭名為周飛虎,他面相凶煞,鬢間有一長刀痕,是早年擒寇時留下的,內力已能外放,修為至少達到了外勁。
周捕頭手下百十捕快,共分東南西北四班,各個班頭實力不等,其中東班頭李雪松最強……”
衛景往後既然要領海捕文書緝拿匪犯,免不了與衙門中人打交道。
讓許風這個自小於城中混跡之人介紹,有備無患。
他不愧學窺探術,城中諸事無一不曉,娓娓道來,儼然訊息通。
奇門術法,堪天之技,曉世情,掌陰陽,通變化,
其中,通曉世間之情,即是首位。
古之龜蓍佔國卜運,亦須知國之情,曉人之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