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驟縮,
明明個頭七尺有餘,嬌軀卻瑟瑟發抖,
如見天敵。
衛景懸著的心靜下,咧嘴一笑,
本以為這木偶有多厲害,
沒成想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啊。
衛景念頭一動,按照腦中的法門,驅使金人偶。
金人偶如出一轍,嘴角翹起,淡漠道:
“本質為偶,可奪其特性。”
它探出右手,
如觸手般的密麻絲線自其手心長出。
木偶身前現出一道綠色氤氳,
霧氣絲絲縷縷被攝入金人偶手心。
“不!”
木偶尖銳戾嘯,
卻不能阻其分毫。
一似女子的魂魄奪出,被錮在金人偶手心。
它發生了變化,
無衣的金人偶多出一襲綠衣,五官勾勒成一女子神態,
嫵媚、妖嬈。
反觀綠袍木偶,
則迅速縮小,眨眼成了一副無面無衣模樣。
金人偶望向衛景,化為一道金芒射進衛景眉心。
衛景神識一合,精神浸於識海之中,
見那人偶盤膝而坐。
他念頭一動,女子樣的金人偶站起身。
它身量不變,小小的左右手一招,識海中如幻影煙波,紛紛然多出幾具木偶,一棟建築。
不在衛景操縱之下,那以金偶為首的一具具木偶竟直接開了嗓,據她生平演起了木偶戲。
“奴家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
十三學得曲藝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
此女出生京城,家住在京城翠樓春酒紅燈區的蝦蟆陵,
十三便能唱的一曲好戲,名頭在教坊中排在首列。
每戲唱罷都曾令曲藝大家歎服,每次上臺都因貌美而被同行伶人妒忌,
京都膏腴子弟爭先恐後獻殷勤,一場戲罷收來得紅綃不計其數。
鈿頭銀篦打節拍常常斷裂粉碎,紅色羅裙被酒漬染汙也不後悔。
只是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