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某個地方,一名已經老得走不動路還在關注直播戰況的老者,忽然激動得滿臉通紅,一下從座椅上起身,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動地邊咳邊喊:“這……這是劍芒!無數我輩中人達到世俗圈的頂尖層次,卻始終不願意去吃那能力果實,夢寐以求的巔峰境界——劍芒!那是劍芒!是劍……劍……劍——咳咳咳!!”
老人的孫子手忙腳亂地在旁邊攙扶,“爺爺你別激動啊,別劍啦,現坐下來勻口氣啊!”
李小森不知道外界會如何定義自己的手段,世俗圈頂尖高手?世俗圈巔峰高手?隨便吧。
他現在眼中只有天空中的遠山小次郎。
叮的一聲。
若有若無的劍芒,截斷了鐵靴根部的猙獰尖刺,然後和鐵靴、和遠山小次郎的腿、和遠山小次郎整個人,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碰撞。
很難想象,一個介於有形無形之間的劍芒,為什麼可以和一個大活人碰撞的這樣劇烈。
但事實就是,現場響起震耳欲聾的撞響,強勁的餘勁和波動,把攝影師架起的裝置都吹倒了。那攝影師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卻還抓著攝像機,即便倒地了依然拍攝不止。
劍芒破碎。
遠山小次郎勢頭受阻,悶哼著,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他在空中硬是一挺腰,沒有摔倒,而是穩穩落地。
李小森一步跨出,體內接連轉化了三次的極致力量,悄然恢復成平淡中和的三相混合之力,“黑金”如變魔術般落入他掌間,李小森一言不發地走向遠山小次郎,他的速度不如最開始那麼快,氣勢不如眸綻精光時迫人,身上也沒有劍芒劍氣之類的元素力高度凝聚的現象。
他只是手持黑金,邁著頗有韻律的步伐,卻讓遠山小次郎生出一種“這個人沒有任何弱點,我也避不開他接下來的攻擊”的感覺。
這是李小森昨夜和風鈴說過的,真正的戰鬥體術。
李小森自身成一個整體,甚至連帶著周圍的空間、環境、人物,都和他融為一體,狠狠擠壓向遠山小次郎,似乎要將他從這個世界狠狠擠出去!
“住手!”
“停手!”
遠山小次郎隱約聽到了兩名一起來的同伴的怒喝聲。
他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黑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停了下來。
整個過程中,遠山小次郎就像個木頭人,沒對李小森的進攻做出任何反應。
他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因為做什麼感覺都是錯的。
李小森手持黑金,近距離看著遠山小次郎滿頭大汗的慘白臉龐,笑了笑,說:“喂喂,是不是太誇張了,我又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監督導師還在場吶。”
在李小森和僵立不動的遠山小次郎之間,中山裝少年和雛田美貴一左一右,一個緊緊抓著李小森的手腕,另一個拇指食指如手槍狀,虛指李小森的一側太陽穴。
他們看剛才的架勢,都以為李小森要把遠山小次郎給當場宰了。
只有在場的那位監督導師,看出李小森其實尚有餘力,能發也能收。
黑金就停在遠山小次郎的脖頸面板上,輕輕貼著,若即若離,有些冰涼。
“勝負已分。”監督導師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李小森,然後對在場所有已經呆滯的現場觀眾,以及看直播的全球無數民眾,說,“李小森,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