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竟日孤城侯府,任縹緲徑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院中,一個身影在角落裡揮舞著斧頭,一片片柴火被一分為二,整整齊齊的堆放在角落的柴火堆上,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這看似簡單的劈砍,卻隱隱藏著幾分劍法的神韻在其中。
任縹緲對著蒼月點點頭,走進了屋內。
孤燈下,一道身影正撐著額頭,在書桌上打瞌睡。
“鳳蝶,又偷懶了”任縹緲走進屋中,看到女子說道。
“誰!主人,”書桌上的鳳蝶,被這好聽的如同清泉流響一般溫柔的聲音驚醒,抬頭看到走進屋裡的任縹緲,神色微微緩和,似乎美夢被驚醒,有些不好意思。
臉上略帶一絲羞澀她的頭髮絲柔潤滑,烏黑得發亮,她把雙發往下扎,顯然有些蓬鬆。一雙眼睛雖不能說是明亮動人,但十分具有親和力,笑起來,那雙眼睛便會彎起來,真有分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緋紅的小臉蛋任然掩飾不住那嬌嫩的肌膚,
雙鬟髮髻,由藍色絲帶綁著,髮絲柔亮順滑,服服帖帖的披在肩上。棉質的橘色服飾,有桃紅流蘇相間,她靈動的雙眸正滴溜溜的四處張望,小巧精緻的秀鼻下是一張櫻桃潤唇,微微抿著。圓圓的小臉襯著秀氣的五官,看起來討巧極了。
七八年的光景,不僅僅是任縹緲成了瀟灑倜儻的少年,鳳蝶,也出落成了一個俏麗的小丫鬟。
忽然,鳳蝶的眼眸猛然睜大,似乎見了鬼一般,看著任縹緲,唰的站起身,顫抖著指著任縹緲,說不出話來。
“指什麼呢,我又不是鬼”,任縹緲將鳳蝶的手指壓下去,拍拍她的腦瓜。
“不,不是,主,主人,你的聲音,你怎麼,你怎麼能說話!”情急之下,鳳蝶都有些不會說話了,這不怪她,整整十三年,她都從未見過任縹緲說過一次話,侯府所有人都已經將任縹緲定義為了啞巴。
如今,啞巴開口,卻是真真正正的任縹緲,這讓習慣了任縹緲十三年無聲的她如何不驚!
“我何時說過我不會說話?”任縹緲不理會鳳蝶的驚訝,坐在了書桌前。
“你,你,”這簡單的理由,如何能夠敷衍鳳蝶,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似乎開了五色坊一般。
“好了,如果你不喜歡聽我說話,那我以後就不說了吧”,任縹緲笑著看著鳳蝶的模樣,他也不是有意嚇唬鳳蝶,而是今日神功已成,他的心態已變,有些需要隱藏的東西,已經不需要再以之前的態度去瞞著了。
許久,鳳蝶才平靜了下來。
“主人?”
“嗯”
“主人?”
“嗯”
“任方?”
“哎呀!”
鳳蝶趴在書桌上,看著燈光下任縹緲俊逸的面容,似乎找到了什麼最新奇的玩具一般,不停的喊著任縹緲,任縹緲也不嫌煩,兩人一唱一和,如果有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只怕會以為這一對是傻子。直到鳳蝶忍不住直接將任縹緲在這個世界上的名字喊了出來,被任縹緲用毛筆打在了腦袋上,委屈巴巴的看著任縹緲。
“主人,您的聲音很好聽,”鳳蝶揉著額頭,可憐兮兮的說道。
“我知道”,任縹緲的眼角微微彎曲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自戀”,鳳蝶嘟嘟嘴。
“主人,以前您怎麼不開口說話,每次說話還要和你寫字交流,多累”,鳳蝶心裡有一萬個疑問。
“沒有自由的世界,實屬地獄,人,要為自己的話負責,在沒有擁有承擔責任的能力的時候,說話,沒有意義”,任縹緲在紙上寫著。
“負責嗎?”鳳蝶顯然無法理解任縹緲話中之意,有些茫然。
“把蒼月叫進來,”任縹緲忽然抬起頭,對鳳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