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晴的哭聲猛的頓住。
夜色濃重,大雨滂沱。程阮有些看不清閆謨面上的表情,只聽到他的聲音破碎在風雨中,還帶著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程大小姐一向都這麼自信嗎?”
程阮被他們拖進巷子的時候,後背不知道撞到了哪兒,連帶著胸腔都難受,一股血腥味兒在她嘴裡溢開。
她忍下,“不是我自信,是你告訴我的。”
閆謨沒有反應,異常平靜:“程阮,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
程阮笑了,“這得問你啊。”
恍惚中,她似乎聽到他在冷笑,接著,他在她面前蹲下,一字一句開口:“我這幾年曾聽人說過,你媽媽當初在懷你的時候患上了抑鬱症,因為治療不當最後發展成精神病。在你五歲那年,燒炭自殺。”
程阮微仰著頭,任由雨滴拍打在臉上,當沒聽到。
“我還聽說,你媽媽的病有遺傳的機率。”閆謨語氣很輕,但說出來的話很難讓人覺得不惡毒,“你現在的行為,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媽把病遺傳給了你。”
氣氛一滯。
兩秒後,程阮忽然笑起來。
“哈哈——”
同時,她喉間湧上一股腥意,她剋制著,把嘴裡的血咽回去。
男人盯著她:“你笑什麼?”
“我笑你是個懦夫,是個廢物!對付一個精神病,都得用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程阮視線掃向一旁他的保鏢,冷笑一聲,“既然都帶刀來了,那就別藏著掖著了,動手吧。”
她無所畏懼:“閆謨,你今天弄不死我,我就弄死閆晴。”
男人也跟著冷笑,“弄死一條瘋狗對我有什麼好處,”他起身往後退了兩步,看一眼他帶來的人,“我這些兄弟都還沒老婆,你把他們給伺候爽,我今天就不動你,怎麼樣?
“好啊……”程阮一笑,這次她沒再能忍住,噴了一口血在地上,鮮紅的血液掛在她的嘴角。
她臉色蒼白,眉梢眼角戾氣卻不減,有種破碎的美感,最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她看向剛才扇她巴掌的那個保鏢,“你,過來。”
保鏢看了一眼閆謨,在得到閆謨的允許後,他走到程阮面前。
程阮掙扎了一下被綁著的手臂,“閆謨,你綁著我,我怎麼讓他爽?”
“沒有手,不是還有嘴嗎?”
聞言,程阮抬頭看著閆謨不說話。
片刻,他改口:“鬆開她。”
漆黑夜色下,程阮勾了勾唇角,手臂得到自由後,她活動了一下筋骨,在閆謨狠厲的注視下,她抬起手,猛地抓住保鏢的手腕,張嘴咬了上去。
程阮用了最大的力氣,牙齒間充斥著讓她作嘔的血腥味兒。保鏢慘叫出聲,下意識推開她的腦袋。
程阮體力還沒完全恢復,被他這麼一推,腦袋直接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雨水混合著鮮血,順著牆壁流下來。
閆晴被這一幕嚇到,哭著抬手捂住嘴,“哥!她流血了。”
閆謨看著從程阮腦後流出的血,眼眸黑沉,眉宇間霜氣難掩。
“閆謨,”程阮喊他,以一種只有他才能看懂的嘲諷目光,問他:“你是為了閆晴才報復我,還是為了八年前死去的閆雨薇?”